他现在看自己家的两个孩子,再和这位南宗传人的博学、彬彬有礼一比,伤害就来了,这差距太明显了!
“你俩去把院子里的东西搬到家里来!”老头心中有气,说话的声音都粗了三分。
卢灿赶紧对丁一忠招招手,接过他手中的箱子,示意他和陈晓帮忙去搭把手。
两人走沿着走廊,来到厢房,边走老先生便介绍。
这条巷子,曾经是大太监李莲英的房产(李莲英的房子太多),原本是夹巷三进的院子,张家接手后,嫌弃风水不好,改建成八座小院子,专门“吃租”。
怕卢灿不懂,老先生笑呵呵的解释道,“吃租嘛,就是做房东,靠收租金过日子。五六十年前,京城外来人口不少,大多数没固定住宅,就向我们这些‘地主’租房子,一套小院子,住三户,一个月最少能收三十个大洋呢。”
卢灿跟在他后面,点点头,“香江也有这种情况。最近几年,香江人口剧增,很多人靠租赁房屋生活。‘笼屋’,说的就是香江租房人的现状。”
“香江也这样?也是哦,每个地方都有穷人!”老先生心生感慨,随即,他回头对卢灿抱歉的说道,“八月份,你邀请我去香江,我也想去看看。可是……那时恰巧出了点事,我身子骨都是软的,当时差点瘫痪,老啰,所以也就没去成。”
卢灿心头急速跳动几下,老先生生病,估计就是因为古伯逃港一事闹的。
张张口,想要询问古伯的消息,可是,这件事自己应该不知情的啊,怎么问呢?他灵机一动,换了种问法,“是我太冒昧了!其实……您老只要派弟子去就行的!”
“弟子?”老先生正准备推门的手停顿下来,声音有些苦涩,“我确实有一名弟子,只不过……稍后我会和你详细分说。”
稍后说?这中间有变故?卢灿不太明白。
“故宫后来派谁去了?”
老先生终于推开厢房门,站在门边,等卢灿进来后又顺手掩上。
“张仲行、徐邦达、金玉生三位老先生去的,都认为那是真品。”
“他们三啊?他们三的水平,比我这野路子,专业!”
房间贴墙烧着煤炉,上面坐着水壶,倒是很暖和,只不过有一股子煤气味。
老先生去找茶叶茶杯,卢灿连忙将厢房窗户拉开一条缝隙。
书房的陈设,还没客厅雅致呢。临窗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张方凳。书桌上摆放了几本书,卢灿扫了眼,最上面的一本是咸丰六年重印的《纲鉴易知录》之四十三卷。
这本书卢灿知道,被称为“最简明的中国通史读本”,编者是清代学者吴乘权,初刻于康熙五十年,一共一百零七卷。
唔,吴乘权还编辑过另外一本书,更有名的,《古文观止》。
一排书柜,横在书房中间,将房间隔成内外两部分,估计里间是休息室——通往里间的走道,被布帘隔开。
“你师傅是哪位?说说看,说不定我还认识呢?”老先生在内间翻箱倒柜,嘴中还不忘问话。
“您肯定不认识,他是缅北人!”
“缅北人?”内间声音一停,老先生似乎被这消息震惊了。
“缅北华人!并非缅甸人!前朝回民起义的那会,他们家搬过去的。”老先生估计也有着大中华的思维,卢灿连忙解释。
“哦,这样啊!玖宝阁秘术,是他们家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