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佳怀孕的消息在陶然的心中却是激起了一层涟漪,与钟毓和蔡文秀在校门口分开后,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汽车的她,竟是没有看见早也等候在旁的秦魏身影,倒是钟毓和文秀先见着了,迈出的半步立刻收了回来,两人极有默契的快步走向秦魏,还超级鄙视了陶然的慢半拍节奏,直接超了她冲到秦魏跟前。悫鹉琻浪
“你好。”两人在本市市长面前还是挺有淑女风,这句问好有模有样。秦魏笑着回应了一声,放眼望去终于意识到他存在的陶然一脸呆愣地站在原地。
“去吧,去吧。”在秦魏面前,钟毓比蔡文秀要自在多了,毕竟有时候去市政府“勾搭”沈秘书的时候凑巧不凑巧的碰上过几次。熟稔地语气叫蔡文秀那个羡慕嫉妒恨啊,直愣愣地看着钟毓在她面前耍威风。
秦魏走到陶然跟前,轻轻问了句:“累不累?”
“不累。”陶然摇了摇头展颜一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向秦魏,“你怎么会来?不是说有事要很晚回家吗?”
秦魏伸手拥着陶然往前走:“后来取消了……想你了所以改道来接你。”秦市长说起情话来一溜一溜的,短短几个字简直就是甜死人不偿命。陶然从来没有听秦魏在青天白日下说过此等甜言蜜语,当然了,某些特殊情况下还是例外的……比如夜深人静,运动完后的温情时分……
羞涩自然有智商不一般的陶然立刻闻到了里面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正要开口询问是否出了什么事。不远处站着的钟毓和蔡文秀就很嚣张窃笑声不断,不轻不重正好引得这边的两人都抬头望去。不用说,钟毓文秀两人的眼神直接让某人脸上的红晕再度上浮,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彻底消散。
“哦……”钟毓冲着秦魏吹了一声口哨,随即拉着蔡文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还没两步两人又既有默契的转过头,“二人世界哦!”
陶然早就逃也似的钻进了司机开的车门,倒是秦魏对着两人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钟毓还不死心,总觉得今天的秦市长脾气特别的好,平易近人啊有没有。陶然见钟毓张口还欲言“污言秽语”,竟然头回大动作的一下钻出车座,伸手拉了秦魏连拉带推的把他拽进了车里。随即不给秦魏表示惊讶的时间,拍了拍前座后背叫了声:“王伯,快开车,不要和她们两个说话!”
钟毓和蔡文秀两人看着迎面飞飙过来的车,瞠目结舌眼睛瞪的老大,要不是城市保洁员工作太过到位,恐怕这一路扬起的尘土能让她两猛咳嗽个几声。
“少夫人,今天好热情啊。”王伯逐渐减慢了车速,往后视镜看了几眼后座上的陶然与秦魏,朗笑了几声后钻心的看着前路车况。
陶然真觉得今儿个自己丢脸了实在是要抬不起头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多说怀孕的人性情大变也许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有点自欺欺人嫌疑的陶然一不做二不休径直往秦魏的怀里倒去,小动了几下调整了下姿势就舒舒服服地靠着秦魏。
陶然的小动作在秦魏眼里看来只觉得别具一番风味,嘴角微微一扬伸手探向她的腹部,虽然不是很明显,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关系,秦魏竟是觉得有些形状出来了,心情不由得更是大好。不过,一想起刚才办公室里沈文博接的那个电话,渐渐地沉了下有些高亢的情绪。
温暖的大掌一碰,陶然顿时就有股泛滥的母性情结涌现,她伸了右手俯在秦魏的手背上,整个人更是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因为贴得近,秦魏突兀的情感变化反映在肢体工作上,陶然一下就觉察出了,当即就抬眼望向秦魏:“发生什么事了。”
这回用的是疑问句式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不管是秦魏今天突然意外的临场来接还是一如反常的“白日宣蜜”举措,都在告诉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十之*是与她有关。如果不出意外,因为是陶家发生了大事。陶然定定地望向秦魏,大有一股你不说我就这么看着不挪眼的架势。
秦魏伸手搂了陶然,“我们现在去医院。”
此刻的军区第五医院早就闹翻了天,六楼妇产科一整层都是女人的凄厉哭喊声,凝神细听还能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略微带着不耐的安慰声。姚佳佳只觉得她所有的人生就此崩塌了,有关前路的平坦大道,有关今后的富贵人生,一刻都化为泡影。罪魁祸首不容置疑就是那个叫祁晴的女人。
姚佳佳只记得在陶家客厅被自己身下一滩的血迹吓昏过去之前看到陶庆文匆匆进屋的身影,和他金黄的大叫声……醒来过整个病房逡巡了一圈,房里只有她和在一旁沙发上闭幕眼神的陶庆文。
“叔叔……”嘶哑的嗓音出口她都不敢相信这一声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清醒过后的半分钟内脑中映像开始复苏。也许母子真是连心了,不管你是如何粗心大意细枝末节全然不过心的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离你远去总是能够感觉到那么几分。
姚佳佳一下从病床上坐起,不管陶庆文从沙发上快步走过去劝她躺下的温柔言辞,她只是颤巍巍地摸上自己的肚子,停顿了数秒后哭声震天动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表达自己伤心欲绝的方式总是多样化的,姚佳佳恰恰属于敢说敢做敢大声哭的那种,经历了否定肯定再是抱着万分之一的期冀眼神望向陶庆文,得来的却是毋庸置疑的沉默伤感后,姚佳佳终于确定只在自己肚子里待了仅仅一月有余的孩子已经在她昏迷不醒之际悄悄远离。
“叔叔……叔叔,我们的孩子啊!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是她,是祁晴,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啊!”姚佳佳双手抱住陶庆文的腰身,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他的怀里,声嘶力竭的声音里满是哭腔。
谁能说此刻的她眼中流下的泪没有一滴是真心的心疼自己的孩子,至少姚佳佳大哭了一阵后,迅速撤离陶庆文的怀抱,端端正正在病床上坐好,最后伸手抹去的两滴泪是真真切切为那个孩子流的。
陶庆文见终于稳住了姚佳佳的情绪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姚佳佳那么大声的喊叫真是让他捏了一把冷汗,径自后悔不该图方便抑或是凭借着本能就上了军区第五医院,这里的熟人太多,要真有人有心一打听,就能看出里头的门道道来。所以刚才姚佳佳一口一个祁晴杀了他们孩子的话,真是让陶庆文伸手捂她嘴的*都有了。
姚佳佳能不知道陶庆文的心思,在他拍着自己后背的手突然间的僵硬前就知趣的结束了这扯淡的安慰。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切都要凭着自己的努力。之前怀了这个孩子就想借着这个契机来个光明正大的小三上位,没想到事情的突变是这么快的,刚刚因为孩子的事情被学校退学的霉事一过,晦气就接二连三的找上了她。显然,之前的计划全部泡汤,经过段美誉这么一闹,又没了孩子,陶庆文肯定不愿意再跟自己纠缠不清,顶多就是再来几次露水姻缘……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借着这次流产的事给自己挣得最大的利益。
短短的几分钟沉思间,姚佳佳就条理清晰的分析了下现状兼考虑好接下去要做的。要闹但是闹的要有分寸,尺度的把握就在于不能让陶庆文一下子就厌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