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什么人?”云书道。
“万妖堂下顾少城,云兄,你怎么忘了?”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云兄,你又忘了,是我救了你们的命啊。”说罢,他看向静笙,“静笙姑娘,不是么?”
静笙却没有应答。
“救我们的命?”云书回头看向静笙。
“不要相信他。”静笙道。
“哦?静笙姑娘也忘了?”顾少城嘴角一笑,“若不是我把剑给你,恐怕你们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妖道,就是妖道,满嘴胡言。”静笙上前,“你与那无息门人的关系,我还不清楚吗?”
“真是令我心伤……你竟然还称我妖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不用枉费心机了。”
“哈哈哈……”顾少城却是笑了起来,“正?邪?你们既然能从那虚空深渊中出来,还敢说自己是正?”
静笙心中一阵刺痛。对,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自己杀了云书,又算什么呢……这何尝又不是苟活?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云书却是不解,“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话说那虚空里关了千年的女人也真是可怜,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千年不改初心呐,却死在了你们手里。”
“我们没有杀她。”
“哦?哈哈……那我倒是好奇,你们犯下的是怎样的罪过,有什么比死亡还恶毒的?”
“够了!”话音未落,静笙猛然抽出三生剑,顿时一声清明,寒光如秋水般流泻而来。剑指向前,直引向顾少城。
顾少城却面色不改,只微微含笑,“说到你痛处了么?敢做还不敢当,这就是正么?”
身后三人一阵嚎笑。
静笙面上怒气一闪,心中却在有所压抑,此刻,她正有一阵绞心的痛楚。
只见顾少城扑开鎏金画扇,徐徐扑扇,缓缓转身走去。而此时,三个魁梧大汉向前几步,一众“黑衣人”亦围上前来,纷纷将那“短管”举在胸前。
“你们快走。”云书道。
说罢,云书手上紫芒忽现,而此时,前方一支支“短管”齐齐发射,无数的“精光”喷射而出。那无数的光点就要打下,却突然眼前一阵刺目的亮,便只闻“轰——轰——”一阵阵的巨响。
光芒渐渐褪散,众人清醒眼目,只依稀可见一道淡蓝的光辉笼罩在前方,就像一层薄膜将他们与那一众“黑衣人”隔开。
蓝芒也散尽,静笙仗剑而立,三生剑上发出渐渐淡去的嗡鸣,左手引申着法诀,面色如剑光般的寒。而云书却在她的身后,静笙鼓猎的衫袖似在将他庇佑,云书手上的紫芒这才消散开去。
远处,顾少城却不知何时转身看着,面无神色,忽然却一声笑起,拍打着画扇,向前说到:“好生厉害,不愧是六道中人。”
静笙面色苍白,嘴唇上却是如血的红艳。
“不过,看样子你也不好受吧?”顾少城微回头,“再来!”
众“黑衣人”听命,便又举起了一只只“短管”。
而此时一阵笛音起,随即琴声伴之而长。顿时,犹如有毒刺钻进闯山者的耳朵,“黑衣人”皆咆哮不止,那短管早掉落在地,随之七窍流血,满副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三个彪形大汉亦垂倒在地,独顾少城却安若无事。
此时,地上一片红光起,隐约琴声里,有一阵阵鬼哭之声破土而出,逐渐的弥散开来,而一个个暗红的阴灵便浮现空中,狰狞着面目,撕扯着爪牙,在那些痛苦着的人身边几回缠绕,便突然的袭击而去。
恶灵噬体,那痛苦在魂魄中游行,如有倒刺的在浑身血脉中疾拉而过。只见的片刻,那些人大都随一声哭嚎,浑身血斑突显,便倒身下地没了气息。
顾少城不由得为之惊异,连退数步,不停在身边搜寻着潜藏的阴灵,只闻得“嘶嘶”嗜血声在耳边回绕,却未发现有阴灵模样。
琴笛之声停息,云书便随之收住了真法。便只有那三个彪形大汉仍残留一丝气息,垂死于地上,而“黑衣人”早已痛苦死去。
“你,难道听不见这声音?”南山见顾少城不曾为这琴笛之音所伤,正觉一些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