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起步没多久,我就听到那黄父鬼又开始大言不惭。
“好灵儿,快快放我出来,这里都没别人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吓到别人。”
我扭头一看,只见到黄父鬼两只手把着口袋的边缘,只露出一个圆滚滚带着黄毛的脑袋。
虽然仍然是青面獠牙,可因为体型缩小,反倒是没有之前可怕了。
“可是……”
灵儿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前面的刘大师,“可是父亲不让我把你放出去。”
“管他作甚?”黄父鬼苦口道,“好灵儿,我在里面实在是憋得慌,难受死了,要是这样,我怕是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要死了。”
“我死了不要紧。”黄父鬼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可我一想到我死之后,你万一被人欺负可怎么办?我实在是舍不得你。”
“灵儿,把它装进去。”刘大师从后视镜里面瞪着灵儿,“快快快!”
“无耻老儿!”黄父鬼怒道,“我见你是灵儿父亲才对你一再忍让,你莫非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不许这么说我父亲!”灵儿拍了一下黄父鬼脑袋。
那黄父鬼顿时蔫了,伤春悲秋摇头甩脑的感叹起来,“诶,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嗯?”灵儿笑了。
“你胡说什么呢?”刘大师不耐烦的说道。
黄父鬼昂起脑袋,“吟诗,你听不懂吗?”
“哈哈哈。”马嵬奇也笑了,“你还懂诗?”
“呵呵,尔等凡夫俗子。又怎会知晓诗词之中所藏奥义?”黄父鬼嗤笑道,“方才那一句诗便是在表达我和灵儿相爱,却无奈被无知父母阻碍的无奈之情。”
“哈哈哈哈!”马嵬奇笑的更加大声,“有意思,有意思。”
灵儿也掩嘴轻笑,“小黄,那句诗的意思表达的是思念家乡怀念亲人,独在异乡却不能归乡的情感,虽然也有无奈,可跟情爱又有何关系?”
黄父鬼一愣,摇头道,“好灵儿,你说是这意思,便是这意思吧,只要从你嘴里说出来,都是对的。”
我在一旁忍笑,这黄父鬼当真是有趣,撇开之前他的诡异凶恶不谈,此刻他倒真的像是小宠物一般。
灵儿皱眉,“什么叫做我说是这意思就是这意思?这句诗本来就是这意思。”
“好好好,是是是,我这不是依你了吗?”
“你!”灵儿有些窘迫,“怎么从你嘴里说出,好像我是错的了一样?明明错的是你!”
“好好好,错的是我,错的是我。”
“哼!”灵儿一把将黄父鬼按进了口袋里,气呼呼的看向外面,结果她扭头就看到我正在对她笑。
灵儿的脸一下变得俏红,“我……我刚刚说对了吧?”
“哈哈。”
车内几人顿时笑出声来,我也跟着笑。
归程的心原本是沉重的可此刻也被缓解了不少,“好了灵儿,将那黄父鬼取出来吧。”
我笑着对她道,“我有些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