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嫁给我,可是我却不能经常守在你身边。”孟乔把目光投向海天深处,当初他把这间新房设计得犹如蓝天碧海,他却不能每天陪伴着自己心爱的小雪共有这一方阳光沙滩。
作为军人,家国不能两全,他只能在这有限的团聚里,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儿,然后让她带着这一点点有限的念想,去熬过长长的离别。
“我逗你呢,孟老虎。”凌雪何尝不明白孟乔心里的遗憾和无奈?此刻的她,也更加理解了邢玉珍所说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她立刻扬起笑脸,笑着对孟乔说,“其实你不要担心,有两边的爸爸妈妈照顾我,你不要担心我没饭吃。你不能接送我上班,我就每天带着你儿子溜达溜达散散步。”
“那我不在家,没有人抱着你睡觉了,怎么办?”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当然也是孟老虎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更好办,孟老虎不在家,我正好……”凌雪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调皮地咯咯笑起来,起身就要逃出孟乔的怀抱。
“你正好怎么样?”孟乔长臂一伸,凌雪又稳稳地跌落在他的臂弯里,孟乔在她的胳肢窝里轻挠几下,“说,你正好怎么样?”
“孟老虎不在家,我正好抱着我的……大老虎睡。”凌雪拖过身边那只和她长得差不多高,毛茸茸软乎乎的虎枕,拱在孟乔怀里,笑得娇喘微微。
“这还差不多,孟老虎不在家,就让大老虎保护你,大王在此,小鬼勿近。”孟乔抱着在他怀里又拱又笑的凌雪,一股激流瞬间席卷过他的全身,他忍不住轻咬着凌雪的耳垂,轻轻地问,“媳妇,我都忍了那么多天了,三个月还差多久?咱儿子是我孟老虎的种,不会那么经不起折腾吧?”
“你轻一点,应该没问题的。”凌雪被孟乔这样轻轻一咬,孟乔火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环绕在她的耳鬓。结婚这半年来,她刚刚开始喜欢上这个男人,喜欢上和他这样柔情缱绻,耳鬓厮磨,所以也忍不住有些意乱情迷。
得到凌雪的首肯,孟乔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激情。虽然心中有所顾忌,他不敢太放肆,但是压抑了数日的激情一旦找到出口,瞬间便如蛟龙出海,野马脱缰,灼热的双唇催动熊熊焰火,在两个交缠的躯体间翻滚燃烧。
就在炙热的岩浆即将要喷薄而出的那一刹那,孟乔突然翻身坐起来,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他长吁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轻轻扶起凌雪,温存地对她说:“媳妇,都怪我在这方面意志薄弱,差点就犯大错了。为了我媳妇,为了咱儿子,我还是得忍着。”
“那你不难受吗?”凌雪听着孟乔擂鼓般的心跳,担心地问。
“我难受不要紧,可是我不能让你难受。”孟乔坚定地说,“沈老不是说了吗?怀孕头三个月是最难熬的,你吃了他的药膳虽然反应小了一点,可是每天还是要掏心掏肺地吐几次,看得我的心都揪着疼。现在好不容易快要熬到头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能去冒这个险,我不能再让你受一次这种洋罪。”
“孟乔,谢谢你。”凌雪动情地抱住孟乔,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起床洗漱一下,我送你去上班。”孟乔把凌雪的衣服拿过来给她穿上,又趴在她肚子上一本正经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小子,你可给老子记住了,就因为你这小玩意,耽误了你老子我和你妈妈多少良辰美景,多少幸福折腾。”
凌雪忍不住笑道,“孟老虎,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也不想想他才多大,书上说三个月的小毛毛还没有拳头大呢。”
“我这不是超前教育吗?你没听人说要让我们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吗?”孟乔振振有词。
“你这起跑线也太早了点吧?”
“我孟老虎的种,早熟!”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就坐在了孟乔的猎豹里,迎着冬日暖暖的朝阳行驶在繁华的闹市街头。
“媳妇,只可惜我正要教你学车,就一不小心把儿子给种上了。这几个月你好好给我保护好咱儿子,等儿子生下来,我奖励你一台最漂亮的小跑车,我会在车上给咱儿子装一个帅气的婴儿专用车座,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带着我们的儿子去部队看我了。”孟乔一边开车,一边满怀憧憬地对凌雪说。
“等儿子生下来再说吧,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给你生儿子。”凌雪微微一笑,手情不自禁就放到肚子上,轻轻抚摸着肚子里这个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家伙,一种母性的温情不经意地漫上她的心头。
生命就是这样神奇,不知道是哪一个奇妙的瞬间,他悄悄地降临到他们身边,从此,他和他们骨血相连,将三颗心紧紧地融于一体,谱写出千百载血浓于水的生命传承。
为了这份生命传承的喜悦,孟乔每天亲自跑超市,跑商场,亲自挑选孩子降生后的婴儿用品。大到一张婴儿床,一辆婴儿推车,小到一个奶瓶,一包尿片,他都要货比三家,精心选购。
这天凌雪半夜醒来没有见到孟乔,凌雪有些奇怪。起来四处寻找,看到只有婴儿房里还亮着灯。凌雪推开门一看,只见孟乔那么高大一个人正窝在一辆遥控小坦克车里,在一排排绿色的军车火箭枪炮中间,哒哒哒哒横冲直撞玩得正欢。
“孟老虎你疯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玩坦克。”凌雪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媳妇,你怎么起来了?我正在教我儿子横扫千军呢。”孟乔看到凌雪穿着睡衣站在门口,马上笑着从坦克里爬出来把她抱回卧室里,和她一起钻进被窝里去。
“我看你不是教儿子横扫千军,你是在教儿子横行霸道,他还没出生你就给他买了这么多枪炮坦克,你是想让儿子将来像你孟老虎一样横行无忌。”凌雪没好气地说。
“横行霸道横行无忌怎么啦?不横行霸道不横行无忌能横扫千军吗?”孟乔朗声一笑,对凌雪的指责毫不在意,“我孟老虎的儿子不像孟老虎,难道你想让他像那些软不邋遢的怂包蛋,或者是那些酸不拉几的书呆子?”
“怂包蛋怎么啦?书呆子怎么啦?”凌雪学着孟乔惯有的口气,轻轻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静静地说,“我的儿子将来是要上大学当博士的,我可不许他再和你一样武枪弄棒,打打杀杀。”
“那可不行。”孟乔断然打断凌雪的话,“我孟老虎要生儿子,就是为了让他保家卫国,效命疆场。”
“上大学读博士不也同样是为了报效国家吗?那么多人的孩子,难道非要爬冰卧雪,枪林弹雨去当兵才算是保家卫国?”凌雪对孟乔一贯的独断专行蛮不讲理有些气愤,忍不住反驳了他几句。
“别人的儿子我管不着,但是我孟老虎的儿子,那就得爬冰卧雪,枪林弹雨去当兵。”孟乔面色冷峻,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他是军人的儿子,血管里流的是军人的血液!”
“孟老虎你就是这么霸道跋扈,蛮不讲理!”凌雪一听孟乔这冷峻凌厉的语气,气呼呼地从他臂弯里钻出来,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媳妇,生气了?”一看到凌雪真生他的气了,孟乔马上把她抱过来,嬉皮笑脸地凑到她面前,“好了,好男不跟女斗,我就让你一回。这样,先让咱儿子上大学,上完大学再当兵,文武双全,这总行了吧?”
“你就是恨不得要把你看得顺眼的人都强行掳到你那军营里去。”凌雪余怒未消,却知道跟孟乔这种霸王生气那就是白费表情,所以不再和他强争。反正就算生的真是个儿子,那也来日方长,到时候再慢慢地想办法与天斗,与人斗,与孟老虎斗。
“媳妇你说对了,我要掳到我那军营里去的,可都是我看得顺眼的人,比如我第一眼看到我媳妇就很顺眼。凡是我孟老虎看不顺眼的人,就算他削尖脑袋,也休想踏入我的军营半步。”孟乔马上蹬鼻子上脸,“事实证明我孟老虎眼光独到,我媳妇那叫一个给我长脸,大队那帮臭小子谁不羡慕嫉妒恨我孟老虎娶了个水灵灵的小媳妇?我还就馋死他们这帮王老五!”孟乔嘴里没闲着,手上也没闲着,早就双手齐上,摸进了凌雪宽松的睡衣里。
“孟老虎,你老实点。”凌雪打开他的魔爪,枕着他肌肉发达的臂膀,像一条归岸的小船,安然地停泊在孟乔用双臂为她筑起的港湾里。
“是啊,我得老实点啊,虽然我孟老虎这方面的意志的确比较薄弱,不过,为了我的儿子,我还是安心做两个月和尚吧。”孟乔长叹一声,没敢再乱动乱摸,静静地把凌雪抱在怀里,“安心睡吧,媳妇,我用双臂为你们母子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