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华夏青春貌美,你说哪个男人见了她能不动心?”孟乔望着华雄笑了笑,轻叹了口气,“可是,我不能因为华夏年轻貌美,就做那薄情寡义的陈世美,你说是不是?”
孟乔早就知道,华雄今天晚上拉着他又是喝酒,又是谈心,绝对不是真的想把他当成知己,和他把酒言欢。
“孟乔,我不管你是陈世美还是柳下惠,识时务者为俊杰。”华雄抬手打断孟乔,“你是个聪明人,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秘密。”
华雄睥睨着窗外的长空,继续冷冷地说:“所以当年我不光杀光了那几个混蛋和他们的家人,也杀光了寒玉轩所有的伙计和畹町所有见过我认识我的人。所以现在这世上见过我华雄真面目的,除了夏夏,就只有你和郭瑞了。”
孟乔没有告诉华雄,天网恢恢,尽管他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真正的岩尖却不光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还落在了蓝宇他们手中。一旦华雄再次化装成女人在畹町边防检查站露面,他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逃脱了。
华雄却兀自在这里洋洋得意:“这些年警方那些笨蛋到处找我,他们到畹町调查过不下百遍,但是我断定他们一无所获,因为就他们那点心机和智慧,给我华雄提鞋都不配。”
“今天我把我父母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一来因为你的确很对我的脾气,我把你视为知己。二来我也想让你知道,你知道了我太多秘密,如果不能成为我的朋友,我的亲人,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华雄,你别老是用这一套来吓唬我,既然被你们弄到这里,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轻易放我回去。”孟乔冷冷一笑,“可是,如果你依然想用死来逼我就范,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死?嗬嗬,死太容易了,孟乔。”华雄薄薄的双唇牵了一牵,从喉间滑出一丝冷笑,“尽管我很不愿意,也很不忍心,不过如果你非要逼我,非要一意孤行,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华雄,现在是你在逼我,不是我在逼你。”孟乔心中怒气渐起,现在儿子吉凶难卜,他却不得不守在这个反复无常,翻云覆雨的魔鬼身边,和他苦苦纠缠。
此刻,小雪不知道伤心焦急成了什么样子,否则她也不可能十万元巨额悬赏寻找孟雨。
想到小雪,想到孟雨,孟乔心如刀割,对面前的华雄充满了鄙视和仇恨。
可是孟乔不得不强压住心头的风起云涌,冷冷地瞪着华雄,“华雄,当年那个姓田的逼你妈妈,你知道义愤填膺,为什么轮到你自己,你明知我在蓉城有老婆有儿子,却要这样苦苦相逼?”
“孟乔,你太放肆了!你别以为我对你坦诚相待,你就可以在我华雄面前肆意妄为!”一听到孟乔说起那姓田的,华雄脸色一沉,勃然变色,“我愿意把夏夏嫁给你,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你觉得我跟姓田的是一路货色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你以为你这样做和那姓田的有什么两样吗?”孟乔愤然起身,厉声诘问,“我岩尖有什么错?就因为一个意外,莫名其妙地被你弄到这鬼地方,今天喊打明天喊杀的,搞得我有家不能回,父母妻儿不能见,好好的一个家生生被你们拆散,你让我怎么想你?!”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只要夏夏是快乐的,为了夏夏,我可以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也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华雄长发一甩,美丽的脸庞刹那间变得可怖而狰狞。
“哥哥,你刚刚答应过我不再打岩尖的,你为什么又要逼岩尖?”一触即发之际,华夏穿着肥大的病号服,苍白着脸拉开房门从里间走了出来。
“夏夏?你怎么还没有睡?”华雄一见到华夏,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不知道刚才他和孟乔说的话,华夏是不是都听见了。
爸爸妈妈的秘密,华雄一直瞒着华夏,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和他一样,一辈子生活在生不如死的仇恨和噩梦中。他宁愿一个人独自承担起这一场血海深仇,也要将这个秘密隐瞒华夏一辈子,他只希望他的妹妹是幸福的,快乐的。
天使和魔鬼,如果非要做个选择,华雄情愿自己变成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轮回的恶魔,也要自己的妹妹永远是纯洁快乐的小天使。
“哥哥,我刚刚醒来,听到你和岩尖还在客厅里说话,就想起来看看你们。”华夏走到华雄身边,目光平静,眼角却隐有泪痕,“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你不要再逼岩尖娶我?”
说完,华夏又走到孟乔身边,拉住孟乔的手,柔声地说:“我只要岩尖不把我丢下,只要他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快乐。”
“华夏,对不起。”孟乔愧疚地望着华夏,无论华雄多么可恶,华夏始终是无辜的,孟乔真不忍心伤她。
“岩尖,不要说对不起。”华夏双手环抱着孟乔,小小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幽幽地说,“岩尖,我不要你娶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你能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