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活得没心没肺,吃了上顿不顾下顿,更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的狼狈。
以她从前吊儿郎当的性格,此时被人逐出门,她不是应该问候他家祖宗十八代的吗?
“呵呵呵……不要就不要嘛,有什么了不起,又饿不死,我乔唯一怕过什么?打一场比赛什么都有了哼……”
她仿佛瞬间想通了,眼眶里泛着热泪,仰头大笑了起来。
擦干脸上的泪,心又痛了起来。
她用力捶了几下胸口,以痛制痛应该特别有效才对。
走到门口将书包背了起来,准备拎手提袋时,又缩回了手。
这袋子里面的衣服全都不是自己的,不能拿走,身上穿的好像也不是自己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粉色运动服,此时觉得特别的碍眼。
这么娘的颜色,她从来都不曾喜欢过。
记得书包里还有一套备用的衣服,她也顾不上屋里是否有人,直接站在客厅门口就把衣服换了下来。
白色的带帽衫,黑色的宽松休闲裤,这才是她要的感觉。
迈开大步出了客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停驻在细碎的石子路间,望着那熟悉的窗台,竟没有亮灯。
除了客厅,整橦别墅被黑暗包围着,竟有些阴森恐怖的错觉。
“姓苏的,我告诉你,今天不是你不要我,而是姑奶奶我不要你……”
大声的站在花园里吼叫着,好似这样可以将心头的苦涩给发泄出来。
前方仍旧没有半点动静,用力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她低喃道,“乔唯一,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你也要有骨气的活下去。”
背起书包,她终于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别墅。
她知道今天只要自己出了这里,便永远也不可能再和这里的一切有任何交集。
只是她不知道,黑暗处有一道目光正牢牢的锁在她的身上,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
这么晚也没有出租车,她只能沿着公路往庄园外走去,出了庄园她才想起自己身无分纹。
刚才走出门亭时她看了时间,才八点多,这会去找那些外围的人赛一场应该还有时间。
下了决定便在路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达地点是她常来的一处,几个小区中心的废弃球场。
她还没下车就看到已经有一群人聚在那里,唇角勾起,顺手将帽衫的帽子戴上,又从书包里找出黑色口罩遮住了半个脸庞。
出租车停在巷子口时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她刚下车就有几个人便聚了过来。
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司机见她下车伸手让她给钱,站在离车最近的一个男生直接掏了两百块扔给了司机打发他离开。
“球魁,你的跟班呢?最近几天都联系不到他,想和你打场比赛,你看什么时间能约他出来见一面!”刚才付钱的男生跟在乔唯一的身后,一起进了球场。
乔唯一出来比赛从来不言语,一切都是靠二宝来操持。
现在二宝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当她站在球场中间时,一切无关的人都自动退到周围。
她弯腰从地上捡起篮球,一个漂亮的快步上篮,成功灌篮。
瞬间,球场响起欢呼及口哨的声音。
她抱着篮球慢慢的返回球场中间,中指顶着球飞快的旋转着,目光落在刚才与自己并排而立的男生身上。
男生抱胸看她表演,直到她走近他才又说道,“看你似乎技痒,要不咱们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