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那个德行。
当年一伙子人出去扎营,火烧得锅都快烂了,她死活不同意往里参水,说会破坏原汁原味,后来一锅全是糊味。
这么多年了,这毛病还是没改。
待她消了声了,太子才转过头。
唐韵也看到了他,嘴里含着被烫伤的手指,唇瓣粉嫩红润,目露惊慌,含含糊糊地唤了一声,“殿下。。。。。。”
怎么听,怎么勾人。
太子一笑。
看来“勾搭”二字用在她身上,都算是埋没了她。
锅里的热气越来越旺。
唐韵又疼又急,一时也顾不得他,脚步在屋子里打了一阵转,终于想起了面盆架子上的布巾,“殿下先出去等会儿,韵儿马上就好。。。。。。”
等唐韵寻来了布巾,太子已经从屋内舀了一瓢水,走到了火炉子旁,唐韵瞧见,下意识地出声阻止,“殿下。。。。。。”
太子看都没看她,手里的一瓢水,倾倒了一半在锅里。
唐韵脚步极快地走了过去,眸子跳了跳,到底还是感激地说了一声,“多、多谢殿下。”
太子转身,看向她,“手拿出来。”
唐韵适才被烫得疼了,手指头本能地送进了嘴里,一着急便也忘了,并不知他说的是何意。
太子也没解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了过来。
肌肤贴着肌肤,袖口绞在了一起。
“殿下。。。。。。”
“别动。”
潺潺的水流,慢慢地从她红肿的手指头上流过,沾了些在两人的衣袖上,带着一股子冰凉,唐韵整只手都被他捏得酥酥麻麻。
任哪个姑娘这般被一男子攥住手,都会羞涩,唐韵也一样,声音也变得细软了起来,“殿下,韵儿没事。”
“没用食?”
“嗯,明公公送了饭菜来,韵儿会煮,便自己煮了些,只是这炭火太旺,忘记关炉子盖了。”唐韵挨着他,轻声地念叨着,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六年以前,全然忘记太子这几日带给她的恐惧。
太子没应。
安静地将瓢里的水淋完,便松开了她的手,瓜瓢搁在她身旁的木几上。
目光抬起时,无意中看到了她身旁的窗户,眸子微微顿了顿,似乎明白了适才那剪影是为何。
眸子里一抹隐隐的愧色刚浮上来,身旁的唐韵突然伸了手过来,手指头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殿下袖子湿了。”
太子依着她的视线垂目。
纤细的十指使了力气,泛出了骨节,捏了一把他袖子上的水,再轻轻地展开,往火炉子边上挪了挪,移动时,那指腹如一道羽毛,有意无意地从他结实的手腕上划过。
太子的胳膊僵了僵,眸子一抬,看向了她那张无辜至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