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人附和:“恐怕也只有大王才有这样的福气娶了沈小姐的。”
南宫擎宇听完百姓这些你来我往的话语,唇边又勾起了一抹笑意道:“魏良安,孤该有个皇后了。”
魏良安听了这话一拍脑袋说:“呀,谁说不是呢?大臣劝大王立顺妃为后的折子都有山高了,陛下今儿怎得想通了?”
一抬头哪里还有南宫擎宇的人影,魏良安摊着手委屈道:“每次都悄悄地走掉,就不能喊上奴才一起走吗?”发完牢骚后连忙一路小跑地追赶上已经走了很远了的南宫擎宇。
虽然方才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所幸早上沈月笙和琴横出门的时间很早,倒也没有影响到什么,吉祥姥姥过府之后,洗三之礼在沈夫人的操持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沈湑为官素来澹泊,虽有至交不过两三人,然而浸淫官场多年,有的情分虽然不屑终究也要顾及。他虽有意从简,但是几乎除了不在都城的官员都投了帖子来,实在是无法驳回,便摆了数十桌宴席招待前来道贺的同僚及其家眷。
落梅第素来清净,今日忽然间来了这许多的人,让沈月笙感到十分不自在。她心内烦躁不知如何排遣的时候,一抬头便看见沈慕文和沈惜墨牵着手向她走来,笑盈盈唤道:“姑母。”
沈月笙拿出绣着兰草的丝帕擦掉慕文和惜墨脸上的汗珠道:“这是谁家的小花猫啊?”姑侄三人其乐融融,笑成一团。忽然间她想起了此时尚在月子里的嫂子,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微微隐去对他们二人道:“姑母带你们去找你们的娘亲吧。”两个孩儿都点头称好,沈月笙便一只手牵了一个往秦南筝的厢房去了。
尚在月子中的秦南筝穿着一件玉色的衫子,将她衬的很是温婉。她也是个十分难得的美人,大概是此时心内略有不虞的缘故,面上带着三分伤感的她,如同一个清凉的背影。
“嫂子”。
报以浅笑道:“你怎么来了?”
“外面都是庸碌的俗人,男子的谈资是宦海沉浮的琐事也就罢了,谁知连那些夫人小姐也沾上了男人的坏脾性,巴巴的计算着谁家老爷升了官,谁家夫人封了诰命,一味的阿谀奉承拜高踩低,好没意思,所以来向嫂子讨杯茶吃。”
“你哪里是来讨茶吃,分明是来宽慰开解我的。”
沈月笙对沈慕文和沈惜墨道:“前几日姑母教你们的诗你们可念会了?”
惜墨点头道:“静好早就会背了。”
“可是慕文还不会呢。”沈慕文挠挠后脑勺嘟着嘴道。
沈月笙十分喜欢他兄长膝下的这两个孩儿,沈惜墨虽然是个女孩儿却极聪敏,就连教他读书的先生都忍不住赞道:“此子若为男子,必定封侯拜相。”沈慕文虽不似沈惜墨那般伶俐,却天生带着一段让人凛然的英气,为人忠厚良善,经常替妹妹背一些闯了祸的惩罚。
“惜墨去教你兄长也背会好吗?”
“嗯,好!”沈惜墨一听说自己要当先生了连忙拉着沈慕文就跑去读书去了。
沈月笙看着沈惜墨和沈慕文出门笑道:“嫂子的这颗七窍玲珑心,我真真是佩服。”
秦南筝也淡淡的笑了一下:“你大可不必宽慰于我,其实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寻常不过了,我早知有今日的。”
“昨日之事我略有耳闻,那顺义候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你别怪兄长,兄长待嫂子的心,嫂子你该知道的。”
“傻妹妹,你道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倘若将军喜欢,纳妾之事我便是应允的,只是,这位从顺义候府来的侧室,不能不叫人有所提防,朝堂诡谲,此事恐怕并非威远将军纳妾这般简单。”
“嫂子言之有理,不曾想嫂子这般为哥哥谋算,原是我多虑了。”沈月笙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又说:“这位苏家二小姐平时少有传闻,想来也是个清净人,嫂子暂可不必挂怀。”
“既然同在屋檐下那便是一家人了,我虽不能视她为姐妹,但绝不会有意为难,她若安心做个妾室便罢了,若暗地里行见不得人的下作之事,我断断不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