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江慎眼底含起笑意。
他略微低下头,还等碰到那柔软的唇瓣,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殿下,您睡了吗,陛下让老奴来看看您。”
江慎:“……”
黎阮每到这种时候反应出奇地快,他偷腥似的飞快江慎唇上亲了一口,从他怀里挣脱出去。待江慎回过神来,那道鲜红的身影已经走到门边,拉了房门。
门外是常公公。
常公公朝黎阮行了一礼,黎阮把他领进屋。
黎阮领着常公公往屋内走,却见才还能坐起身与他说的人,这会儿不知怎么又躺了下去,被子牵过来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精神都显得有几分萎靡。
黎阮一惊,连忙走过去:“怎、怎么回事呀,又不舒服了吗?”
他正想把江慎扶起来,却见后者朝他使了个眼神。
黎阮眨了眨眼,瞬间明白过来。
他的身后,常公公担忧地问:“殿下的病情怎么还这般严?”
“咳咳……公公见笑了,我事。”江慎说的声音都变得微弱许多,口时先咳了几声,“公公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是陛下的意思。”常公公道,“此番行宫之行已近半月,陛下的意思是,明日就该带着大伙回京了。这不,陛下特意派老奴来瞧瞧太子殿下康复得如。”
“要回宫了?”江慎低低咳嗽两声,虚弱道,“本殿下这情形……咳咳咳……恐怕不适宜舟车劳顿。”
黎阮配合道:“那我们不走了,等养好了病再走。”
常公公:“……”
他默然片刻,又道:“事实上,陛下才与老奴言明,此番不打算与大伙一起回京,是继续留这行宫修养。陛下近来身体越发不好,就连批阅奏折都有吃力。陛下是想,下旨让太子殿下正式辅政,以便能替陛下分忧一二……”
江慎顿时更加激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十分厉害,未束的发丝从鬓边散落下来,显得有几分憔悴:“想到父皇竟如此信任我,我如今这模样,咳咳……恐怕还无法替父皇分忧……咳咳咳!”
常公公:“…………”
江慎咳得实撕心裂肺,黎阮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愧疚地看向常公公。后者别无他法,只得道了句“太子殿下请好生休息”,便灰溜溜走了。
走的时候,黎阮甚至都去送送他。
待房门新被合上,江慎才舒了口气,止了咳。
他『揉』了『揉』咳得难受的嗓子,接过黎阮递来的温水喝完,又把人搂回怀里。
“你干嘛装病呀?”黎阮问他。
“不装病,难道回去辅政吗?”江慎咳得嗓音比才更哑了,使不出什么力气,轻轻道,“你都不知道那个有多累。”
黎阮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当皇帝吗?现始辅政的,过一段时间,圣上应该就会顺理成章把诏书给你了。”
“以前是,现不一样了。”江慎手掌顺着年消瘦的脊背滑下,落到对的腹部,“我还想多陪陪你呢。”
崇宣帝生病这两年,朝廷的大小事务尽数掌握相国手里,他要是从现始辅政,首先就要夺回朝政大权,还要对相国把持朝政留下的种种隐患。
这每日的『操』劳,恐怕要比崇宣帝刚登基那几年还严。
他哪儿来的时间陪小狐狸?
黎阮问:“那就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