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之刚好赶到,再好不过。
一路无言,我见他几次想要扯起话题,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讪讪地闭上了嘴,说起来,这个人还真是不错。
可惜了,我对这种阳光明媚的男人,实在是不愿意接触。
他竟然还贴心到,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
快到的时候,我这才不装睡,醒转过来。
他看了看我,“江小姐,其实我们已经够证据起诉江元清小姐陷害你了,还有,你的伤,是狱警吗?”
他的口吻很严肃,我知道,他是说我嘴角的伤。
我摇了摇头,只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伤的。
我看着他,“薄律师,既然你是纪总请来帮我的,那你就该知道,江元清,是他的妻子,我的亲姐姐。”
薄言之的眼神往下瞟了瞟,再抬头,对我坚定地说着,“是,学而是我的朋友,我和元清也早就认识。但现在,你是我的委托人,我会以你的利益,为第一要义。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会去做。”
我仍是摇头,“算了。”
我看着他有些惊奇的目光,自顾自下了车,“谢谢你了薄律师,这一切,留给警方去处理吧。我个人,不追究江元清任何责任。”
不等他回答,我就转身回家了。
放过江元清,并不是我圣母,看在她是我亲姐姐的份上放她一马。
相反,那六年,再加上这次的事,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不告她,只是给纪学而面子。
那个人纵容我去报复江元清,却不可能允许我不完成他给的任务。
我还记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纪学而爱上我。
至于江元清,我照着镜子,用冰块消着我红肿的嘴边。
她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要回来。
我好好地洗头洗澡,描了一个很淡的妆,看起来仍是精神很差的样子。
我很满意这个样子,先去了医院,我还记得,我有一个行李包,在陆涵那里。
到现在,我还不能确定陆涵和那个人的关系。
疑点越来越多,不光是他们身上的气味不同,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坐轮椅的,而陆涵,很健康。
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可仍是不能理解,如果那个人没有腿脚不便,何必假装,然后坐轮椅?
可不管怎么样,陆涵是我唯一的目标,我必须要确认,他是,或者,他不是。
来到医院,我听说陆涵正在进行一场大型手术,我和那个病人的家属一样,坐在病房门口等着。
我看着他们,那么紧张地守着手术室,突然心里一阵难过。
这才是家人吧,而我的姐姐,却想尽办法想要我的命。
我的父母妹妹,虽然没有做什么,可他们这么久没有来看守所看我一眼,态度已是很明确了。
我对他们本没有抱有希望,可仍然,有一些难过。
我正暗自神伤,却听一阵叫声。
原来是病人被推出来了,周围的人都立刻围了上去,只剩下我孤零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正在张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影。
陆涵的手上,仍拿着手术刀,满满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