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到物理上的伤害?那精神上呢?”
曹彬摊开手,这谁又能知道呢?不过想想是有这种可能,但如果是精神收到重创的话,能保持这么安详的面部表情吗?这也说不通啊。
曹彬拿过江淮手上的照片,江淮茫然的看着他。
“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那团黄色的光芒到底是什么,那肯定不是火,可如果不是火,那又是什么?是不是它导致了老人的突然死亡?”曹彬低声道。
江淮沉思着,视线扫视着眼前的马路,由南向北,最终停留在远处的那个摄像头身上。
“录像是那个摄像头拍的吗?”江淮问。
曹彬点点头,道:“是。”
“从那到这?”江淮盯着曹彬眼睛,“这最少有五百米啊。”
“那不是咋的,五百米的距离真不短啊。粗略估计,以老人瞪三轮的速度,最少需要一分半,问题就在于这一分半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曹彬分析道,“老死?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一般来说,人活到一定岁数,身体机能下降,器官衰竭,慢慢就会死亡,但你见过一个快要老死的人还瞪着三轮上街卖烧饼吗?”
江淮摇摇头,问道:“他是卖烧饼的?”
曹彬指了指三轮,“工具都在那。”
“他家里人呢?”
“死完了,就剩一个儿子,不过是个脑瘫。说来也怪可怜的,临终了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还有他那脑瘫的儿子估计也快了,哎。”
听着曹彬的叹息,江淮眼神也暗淡下来。
没有了父亲的照料,他的结果可想而知,即使送去养老院勉强度日,又能维持到何时呢?
他虽然是个脑瘫,但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了,他应该会感觉到吧,应该也会难过,伤心吧。
失去父亲是怎样的滋味江淮再清楚不过了。那种痛到骨子里的感觉他至今记忆犹新,未曾忘记分毫。
江淮抬起头,眼睛有些模糊,他强忍住情绪,低声问道:“接下来呢?你不可能就叫我们一队来旅游观光一下吧?”
曹彬异样的看了看江淮,不禁赞叹道:“好小子,脑子还挺灵光的啊。”
江淮笑笑,曹彬接着说:“本来啊,把这件事单独挑出来看,还算比较正常,就是那黄色火焰,也可以说是摄像头出问题了,虽有些勉强,好歹逻辑上行得通。可怪就怪在这不是第一起了。”
“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类似的案件?”
“不然呢?如果只有这一起,在等法医的全面结果出来之后就可以结案了,自然死亡嘛,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这样,合情合理的。”曹彬叹息一口气,“可事实是这已经是第二起,第一起发生在一周前,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嗮太阳,然后又是黄色的光芒,在她身上像火焰一般燃起,越燃越猛烈,结果没过几分钟老太太就去世了,没有挣扎,没有求救,一切都很平静,很自然。所有症状和这次的一模一样,当时老太太的儿媳妇恰巧出来目睹了一切,把她直接吓晕了过去,可事后却没人相信她说的话,人们都说她是疯了,撞见鬼了,所以胡言乱语起来。我们办案的警员也是,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直到这次事件发生,我们才恍然醒悟,可能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淮低头沉思着,眉头快皱成了一个川字,曹彬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支烟。
“谢谢。”
曹彬笑道:“感觉压力大?”
江淮摇头苦笑,能不大吗?他不禁想为什么每次碰上的案件都这么匪夷所思,超乎常理呢?
之前吴小北那件也是,查到一半上面直接转手把案子交给了别人,但还别说,那些人确实挺有本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还真把凶手捉拿归案,只不过是带了具尸体回来。不过确实是真的,江淮认得出,看来他们并不是随便找个人顶的包。这点,江淮自认不如。
难道这次又要劳烦他们出手?江淮咬咬牙,心中不甘溢于言表。
曹彬看着江淮,一言不发,两人就这样闷头抽起烟,默契的保持沉默。
……
……
幕烟尘独自一人来到一座大桥,坐在围栏上晃荡着双腿。
下面是看似平缓却湍急无比的大江,江风迎面吹来,吹起她乌黑秀丽的长发。
她微眯着眼,望着江河的另一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她的背后出现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排成一排,对着幕烟尘,深深鞠了一躬。
幕烟尘看也不看,轻轻道:“可能会有点麻烦,那人不太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