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出事你要负主要责任,来,看一看,这都是她的血,医生说她脑干大面积出血。(网)”
“要是我老婆出了事,本人发誓会把你心脏,不,你全身每一块肉,每一器官统统挖出来,烧烤好再送去非洲喂秃鹰——”
“总裁——”古东然担心盛怒难遏的老板这时候来说气话被人误会,抓了痛脚,这不好。
脑干大面积出血?苏温泽,不以为然这威胁,因为,闻言,咔的一声,这一路过来,脑海紧绷的那根神经线突然就绷断了,从脚底到头皮,升腾起一丝寒意,随即,遍布全身。
脑干出血,主要看出血程度,严重的话就等于死亡,医生到场,大部分都宣布死亡,救无可救,他太清楚这意味着甚么,冷不丁抓住叶衣领,“混蛋你是不是真推小雀下楼梯?”
古东然使劲拉住苏,“苏探员,话不能乱说,夫人是不小心自己滚下楼梯,不关总裁的事。”
往后退了两步,叶庭鹰拍拍西服略干的血污,阴鸷着脸,染了寒冰的黑眸充满肃杀之气,如同地狱掏出来的复仇撒旦,黑曜石般的瞳仁,一动不动,却涌动着风雨欲来的戾气、
他不疾不徐把衣领扣子重新扣上,慢条斯理道,“呵呵,苏探员的话,本人真是永远听不懂,苏温泽,我推她下楼梯的机率就等于我邀请你玩成。人游戏的机率,你说这有没可能?”
“不堪入耳,疯人疯语!小雀怎麽会嫁给你这疯子,人。渣,造孽!小雀这次最好平安没事,不然我亲手杀了你,别以为做得干净利索就神不知鬼不觉,我知道你做过甚么事,你逃不掉的。[]”
这些话他听不得,苏温泽气得,一股子气血,快速翻涌,肝脏也弹跳起来,险些被气死。
现在不该吵架,其实都是半斤八两,都没甚么理智,古东然再拦住欲上前对老板不客气的男人,“苏探员你最好冷静,夫人真的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我们猜测她是踩错脚了。”
“东然,不必跟他解释这麽多,苏温泽,她出事主要怪你,你不是总跟她说本人身份多麽复杂,她担心我,心烦不安,顺产后还没睡过一天好觉,精神不好才出事的,都怪你。”
三更半夜,女人精神不好确实更容易出事,但其实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何踩错脚摔下楼梯就伤得这麽重,叶果然有赖皮的潜质,他哪里有个大男人的担当,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开。
看了眼脸色肃穆的旁人,苏温泽脸色越来越黑,满脸鄙夷之色,强调,“但我没说错,你跟小雀确实不适合,她需要的丈夫起码正直体贴,不做些勾当,连累妻儿陷入危险——”
他特别讨厌这些话,叶庭鹰从鼻子冷哼了声,嘴角的冷笑荡漾开去,“起码正直体贴?苏探员想说的那位最合适丈夫是指自己吧,脸皮真厚,也不怕贻笑大方,你的好意送到了,赶紧离开,你在这,很碍眼,不送。”
曾经,在叶庭鹰的字典:男人的世界,名利当先,名与利是春yao,而女人,永远是陪衬。
现在,妻子对他来说很重要,重要到不可比拟,但不同,也只是属于他要放在心底的宝。
至于自己做的某些事,别人不是一样在做?这世界的界限不能分黑白,别惹火烧身就好。
苏温泽,不喜在大庭广众与人争吵,前去询问了下医生前妻的伤势,俊逸的脸庞没有丝毫的情绪,胸口阵阵的闷痛,选择来到了尽头外围的露台,鼻翼间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他俯瞰,视线落在楼下的住院区供病人休憩散步的花园一角,那些刷得粉白的大理石长凳,汉白玉铺成的走道,没有任何垃圾,洁净如雪,葱郁青草密布的地板,视线没焦距。
该爱的时候偏偏不爱,他一开始就做错了,那时真不该离婚,现在才来珍视和补救,不但挽回不了,还更添两人烦扰——拳头握紧不放,他在隐隐自责,有种快要发疯的感觉。
心脏完全不着地,那些虚浮的担忧,好像无数的细线,紧紧缠住了所有意识,无法思考。
过去的三年隐婚,有名无实,等于金屋藏娇,刻意让心爱女人见证他与诸多漂亮女人怎样厮。磨,构筑爱巢,锁她一人独对四壁,聆听不该听的声音,事后还着魔般,接着不断刁难。
苏温泽的心,越来越沉甸甸,好像在往下坠,坠了一半又漂浮起来,他最沉沦的全部是记忆。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永远不能甘心豁出去的赌注,也就只有这一段感情,可是甚么都输掉了。
要是她真出事,离开这世界,他唯一的牵挂也没了,以后的日子已经不知该怎麽去接受——
一间VIP病房,白色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走出来,看了眼对面走廊,迎风而立的男人侧脸,脸带讶异,款步走了过去,“你好,冒昧打扰,请问是苏探员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苏温泽立即转过身。
面前这位女医生,一身雪白的医生袍,白皙的瓜子脸,尖尖的秀挺小鼻,属典型的清秀佳人。
皮肤,白里透红,肤质相当紧绷,看起来比一般女人的更紧致细嫩,脸色疑惑地看着他双眼、
他确认并不认识这女人,不悦,挑高了些眉,“不打扰,但是,小姐我并不认识你,有事麽?”
他的疏离和冷淡,换取到女方更为轻柔的呵呵淡笑,“呵呵,无妨,我认得你,你是唐逐雀的那位前夫,我和小雀是大学时结识的朋友,不过,回国后也好久没见面了,最近她还好嘛?”
前夫?那她肯定知道前妻已改嫁给叶庭鹰的事,却来询问自己,真怪异,苏温泽的脸挂不住,他是极少听见这两个字,知道他们婚姻关系的人不多,但现在离了婚,朋友们都避忌不提。
见对方那明显好奇的打量视线,他下意识摸上和盖住自己左脸那狭长的疤痕,不答反问,“是麽,大学的校友?那谢谢关心,小雀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