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缔造虚幻的人,都是破阵关键,而北姬画确实不像是知道怎么造幻的人,所以说,唯一的可能便是,造幻之人以北姬画的血为引,制造了这样一场虚幻!
至始至终,司言都不曾被迷惑到,只是方才见墨白和苏子衿前来的时候,司言并没有深思,更没有多看一眼,毕竟苏子衿应当是在烟京,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司言的话一出,苏子衿便不由抿嘴一笑,她自是信任司言,若是司言连真假的她都分辨不清楚,才是让她心寒的。更何况,司言为人本就是如此,对其余女子都是不甚在意,更别提多看一眼了。
不过,瞧着司言这幅笃定的模样,俨然便是先前设计将此弄了清楚,她心下自是觉得好笑。
见苏子衿一瞬间笑开了眉眼,墨白那一头瞧着,心下一时间有些沉闷,尤其是看着苏子衿的目光落在司言的身上的那一瞬间……他更是有些郁郁。
“司言你……”北姬画瞪大眼睛,眸底有森然恨意露了出来。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司言手下丝毫不留情,只翻手一动,便径直将她脖子一抹,鲜血立即飞溅四处。
与此同时,司言动作极快的转过身,苏子衿堪堪只瞧见鲜血之色,便被司言捂住了眼睛。
那一瞬间,苏子衿心跳一滞,便见司言修长而微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处,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一股清淡的竹香缓缓而来,充斥着她的鼻腔,那么令人安心。
“阿言……”苏子衿微微一笑,眼底皆是柔软:“我好想你。”
说着,她一头扎入他的怀里,心下的所有阴霾都驱散了去。
自那夜做梦以来,苏子衿心下便是不安至极,尤其害怕失去司言。她不知道,在没有司言的世界里,她该如何是好?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一时间便又不忍责怪,原本还想说她为何不听自己的话,要前来这危险飞剑山庄,可话到嘴边却是成了浓浓的叹息。
摸了摸她的脑袋,司言低眉,神色依旧清冷,道:“子衿……是不是做了噩梦了?”
司言对苏子衿的了解,每一日都在加深,他知道她睡醒了会犯迷糊,也知道她只有在做了噩梦的时候,才会如此不安,如此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感受着怀中女子娇弱的身躯,司言有些心疼不已。他知道,她几乎夜夜噩梦,也知道,她有多么怕失去他。
“嗯。”苏子衿埋在司言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却是难得的让墨白深觉不识。
虽然如今苏子衿依旧是浅浅淡淡的模样,可墨白还是看的清楚,苏子衿对司言的那种依赖,是谁也无法比拟的,毕竟苏子衿这般冷心而狡诈的女子……从来都是从容自若,他也未曾见过她这副温软的模样。
心下有奇怪的情绪缓缓溢出,墨白蹙眉,显然并没有察觉自己如此五味杂陈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他一时恍惚,却是见司言抬眸,清冷的凤眸犀利的看向他,那有种被抓包的慌乱情绪,顿时便自他眸底划过。
司言神色微沉,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角,冷冽异常。
……
……
与此同时,远在烟京的暗潮,依旧涌动着。
摄政王府邸,楼霄沉静的坐在案几前,手下拿着一支笔,正认真的写着什么。
正是时,有敲门声响起,随即便是楼一的禀报声:“王爷,王妃前来求见。”
王妃?楼霄蹙眉,邪魅的脸容漫过一抹不耐烦之色:“让她进来罢。”
虽说心下万般不愿,可因着凤年年的身份之故,楼霄倒是不好太过明目张胆的待她太过冷漠。
“是,王爷。”楼一应了一声,随即便很快离去了。
不多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楼霄知道这一次是凤年年,故而也不去问何事,便淡声道:“进来罢。”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不多时,凤年年便端着一盅养生汤进来了。
“王爷,”凤年年垂下眸子,一脸的怯怯道:“妾身给王爷准备了参汤。”
没有去看凤年年,楼霄淡淡一笑,说道:“先放着罢。”
说着,他便好似沉浸在奏章里一般,神色依旧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