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瞥了眼手中的诗稿,眯缝着的眼睛忽然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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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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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词啊,这是何人写得词?”
忽然,中央唱票小厮惊呼道:“诗魁诞生了!是扬州林岚林公子的《青玉案·元夕》!”
“此词上阕真当将今时今日,写得淋漓尽致啊!太妙了!”
“扬州林岚?一个扬州人怎么来姑苏拿诗魁?我大姑苏的才子后辈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一老儒生听到诗魁竟然是扬州人士,气得拍案而起。然而他不好说林岚这词不好,写得太好了!只能将这怒火发泄在今夜那些士子后辈上。
当中不少懂词之人,拿着诗箱之内找出的《青玉案·元夕》,品评着。
“老朽认为,上阕极尽渲染,倒不如下阙来得耐人寻味,也不知道这位林岚小友是遇见了哪一位凌寒傲梅,能够写出如此佳作。”
另一位身穿白衫地老者摇头说道:“肤浅了。依老夫之见,站此灯火阑珊处之人,应是这位林岚小友自己了。以俗世繁华,衬孤灯之下,形单影只之人,足以可见此子不凡呐!厉害厉害。”
一位在席间从未发话的老者咳了咳嗓子。
满堂俱静。
康泰元年的状元郎,曾经的礼部尚书李昀,这样重量级的人物,即便是不在朝中,发挥的余热也是难以想象。年节里家门更是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昀公,您有何高见?”
“不必讨论了。这首词不是可以讨论的词。”李昀将诗稿折叠起来,收入袖中,“上元佳节,诗词不计其数,唯独这首,不可无。”
昀公起身离去,留下愕然的众人。
这样的评价,未免……未免也太高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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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鱼龙舞。
这个元宵不太平。
商青羊登临春风渡,看着跪在地上的蝶衣,缓缓道:“他是怎么逃出去的?”
蝶衣颤巍巍地说道:“从……从窗口……”
商青羊闭了眼,却可以从眼皮上见到那滚动的眼珠。
“真是该死啊!”
大盐枭都折戟在了他商青羊的手中,却被一条小泥鳅耍得团团转,商青羊走出船舱,看向水波不惊的湖面,喃喃自语道:“两淮盐道,真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