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丁的锁厂,从选地开始,就是伊斯梅尔在负责。
当地所有的关系,也都在伊斯梅尔手里。
韩雨馨说:“现在伊斯梅尔和他弟都出事了,这个锁厂再办下去就会面临各种各样没有遇到过的问题。”
“那本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是天生就知道答案的。”斐一班反问,“遇到问题去解决问题不就好了吗?”
“一一啊,在国外开那么大的一个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韩女士说,“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想,你爸肯定不会直接把厂子解散,你知道解散一个厂子,需要付多少遣散费吗?”
这个问题,斐一班就没有办法回答了。
厂子都开不下去了,最有良心的厂长不是只要做到没有欠薪就可以了吗?
韩雨馨就算问什么是遣散费他都答不出来,何况问的还是多少遣散费。
这道题超纲,可以先过一下。
“关系没了,再去搞一遍不就行了吗?”斐一班说,“要不然我去那边搞关系。”
“靠近战乱的边境,有武装有游击队,即便是伊斯梅尔没有出事的时候,也经常会遇到门店被游击队洗劫一空的情况。”韩女士说,“伊斯梅尔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完全搞定的关系,你去了就能搞定?”
“我可以去试试啊!”斐一班反驳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
“你拿什么试?”韩女士也跟着反问,“拿你的命试吗?”
“那你要怎么说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去那里开厂啊。”斐一班觉得韩女士过于双重标准了一些。
“做生意哪有当初这两个字啊,当初要是知道会有现在的结果,肯定也不会去办。”韩女士说,“我和你爸,都是淌着石头过河。”
斐一班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换做小时候,他每天都在锁厂,可能还有一些发言权。
最多也就是童言无忌。
现在他虽然成年了,却有整整八年的时间,都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情。
猛地一下说起来,都不知道要从哪里找切入口。
“一一啊,妈妈要先去看看能抽调多少流动资金。”韩女士一边走一边说,“包机的事情要是都弄好了,就赶紧告诉你爸,省得他一直想着这件事情。”
赔偿、遣散、订单……
一大堆的事情,每一件都千头万绪。
但是很奇怪的,韩雨馨女士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从容和淡定。
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不像他,光安排一个航班,就已经精疲力尽。
斐一班躺在床上,回想刚刚妈妈处理事情的样子。
忽然有点明白,“阿斐哥”为什么会被“馨妹”吸引。
往日里,平平凡凡、日日常常的时光,“馨妹”总是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什么事情都要“阿斐哥”拿主意。
等到了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不用斐国琛恩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仅如此,还能在赛车谷首席车神都没办法淡定的时候,一改往昔,变得从容且淡定。
比起超模,或许像韩女士这样,既能示弱又能坚强的女生,才应该成为他择偶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