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来临,窗外弦月如钩,夏虫脆鸣,几许繁星陪伴闪烁的冷月。
江城雨在自己的寝殿中向远处张望,发现母妃的厢房中灯火昏暗,他自然是知道并不是自己一人在为父王担忧,母亲又何尝不是?自从父王出征走后,母亲房间的灯火总会亮到天明。
但已经跟程护卫约好的时间,事不宜迟他已管不得那么多了,也不再想自己会不会被母亲发现。
江城雨一身青衣,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此番前去会用到的所有东西,他趁巡逻的侍卫稍不注意便从后门溜出了景郡王府。
他今日一直在暗中观察府中巡逻的规律,已经发现比以往更加戒备森严的景郡王府只有在子时夜半换岗的时候才能有一次逃走的机会。
在景郡王府外的不远处,程护卫身穿一身黑色衣服,身上斜跨一把长剑已经早早在此等候了。
“世子殿下您可来了,我还以为王妃对你看护森严担心你便无法脱身呢。”程护卫看到江城雨终于替他送了一口气。
“放心吧,我江城雨言出必行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江城雨对他说道。
他走到两匹高头大马面前,一匹枣红色的鬃毛,另一匹是深棕色的鬃毛。
两匹马眼睛又黑又有神,一对耳朵高高的耸立在脑门上,显得特别机敏。江城雨伸手抚摸着在月光中放着幽光的鬃毛说道:“果然是两匹上等好马。”
“那当然了,这可是跟随过王爷多次征战沙场的雷霆和战魂,平时王爷对它们甚是喜爱,就在前不久王爷忍痛割爱将雷霆送给了卑职,那这战魂我就擅自做主将他暂借于世子殿下吧。”程护卫听了他的夸奖不禁沾沾自喜地说道。
“霹雳、战魂,果然是好名字。”
说完翻身一跃骑了上去。
那战魂像是意会到了程护卫的话,知道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位现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主人,竟没有丝毫反抗。
“驾”他手握缰绳便朝城外飞奔而驰。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
万物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未有孤独的越远远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万物沉浸在酣梦之中,静悄悄的孕育着一个不安宁的黎明。
到了城外后,他们停了下来。
“世子殿下可知要去巴依部落最近的路?如今王爷比我们早了五日启程,若是我们按照他们的走过的路,怕是不能及时过去协助王爷,若是错过了交锋时刻,那我们即便是到了巴依部落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程护卫对他说道。
“对于你的担心我早有安排了,其实巴依部落离我们宴国疆土并不算远,只是中间隔了一座蔷薇山,只要我们在两日内翻过了那蔷薇上,那么我们便能够比我父王早一日到达巴依部落。”
江城雨心中像是早已有了打算。
“蔷薇山?世子殿下说的可是这些年来被瘴气之毒封了的那座山?”程护卫惊讶的对他问道。
“正是!”
程护卫听了江城雨肯定的回答对他说道:“早有听闻说那山中必有蹊跷,而那瘴气之毒更是神奇,距离蔷薇山五里外便会让人身感不适,至今未曾听闻有人可以接近那蔷薇山,更别提进去了。”
“你的猜疑没错,这瘴毒实则是人为,至于是何目的我也很好奇,只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揭露此事了,不过我相信既然有人不愿让人进入蔷薇山,那足以可以说明这蔷薇山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在这偌大的蔷薇山上都布满瘴毒,可见此人实力非同一般。”江城雨对他分析道。
“世子殿下说的没错,王爷也在一次无意中提到过着蔷薇山,他的见解也是如世子殿下所说。”程护卫说的。
“不过你别忘了我父王是谁?他可是历经数年从无败绩的景郡王,从我记事时候开始已经记不清楚他曾经中过多少种剧毒了,可你可见过哪次可以要得了他的性命,实不相瞒,那是因为我祖母家历代行医更是对解毒之术造诣颇高,我父王在我祖母去世之前已经可以炼制多种解百毒的解药。”江城雨一边说,一边从怀着掏出一小包东西扔给了他。
“这是专门抑制瘴毒的解药,药效可达三日之久,足以支撑我们出山了。”
程护卫将解药拿在手中,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江城雨看了看他的迷惑的神情便又对他说道:“你放心,这药我早就试过了,服下去之后跟常人无异,保证我们进山不会有任何不适。”
见程护卫将解药服下后,江城雨对他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要跟程护卫商议一下。”
“世子殿下有什么好的计策快说来听听。”程护卫迫不及待的对他问道。
“巴依部落擅长骑马术,骑兵更是精锐,眼下我们都不知道巴依部落究竟有多少士兵,可我父王这次只带了一万兵马迎战,而这一万兵马之中只有一千骑兵。胜算指数不言而喻。可若是敌军的战马在应战之前全部出了意外,这大大可以提高我们的胜算,所以我打算在发起进攻前我们二人成功潜入敌方,让敌军的战马服下致幻的药,这样一来他们便会在关键时刻手足无措,如此定会使敌方军心大乱,而这是若是我们的步兵乘机而上必会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再找来了援兵,相信他们留于后方的骑兵也是极少的,若是前来支援的骑兵赶来,那我们就用那一千骑兵过去迎战,这样一来我们还是会有诸多胜算在手的。”
听了江城雨的话,程护卫不由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想到世子殿下虽只上过几次沙场竟然对战术研究如此精湛,可世子殿下的计策虽是衔接的天衣无缝,可兵马在王爷手中,若是王爷不知我们的想法没有按照您所得方法作战,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看到程护卫一脸的担忧,江城雨若有所思的说:“那我们到时候就找机会给父王传达信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