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归一刀独自在沧浪山庄里闲逛着,他已经得到了易天行的同意,所以也没有人阻拦他,吃晚饭的时候,归一刀见到了易天行的妻子,那是一个十分温柔贤惠的女子,她并非江湖中人为人处世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为几人准备好了饭菜,便独自回房用餐了,据易天行解释说,他的妻子出自书香门第,所以比较传统,生活习性也不似江湖儿女般不拘小节。
虽然只见过一面,归一刀却对那个女子极为尊敬,那个女子是他的大嫂,短暂的接触便让归一刀为他的大哥能娶到这样的妻子而开心。
归一刀走在沧浪山庄中,只觉得庄里的景物十分熟悉,他被刀魔带走的时候年纪太小,对以前的沧浪山庄没有多少印象,可是他就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在山庄里,他便感觉心中十分宁静,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场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在演练刀法。
归一刀眼中蓦地出现了一幅画面,在一个同样的演武场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各持长刀切磋着刀法,一对青年男女站在一起含笑看着,那青年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那个被抱着的孩子一边看着两道身影对战,一边拍着手笑着。
“归叔叔,你怎么来了?”就在归一刀出神之际,易浪的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浪,你刚才施展的便是沧浪刀法吧?”归一刀回过神,缓缓地走进演武场微笑着问道。
“不错,这就是我家传的刀法。”易浪点点头,他年纪虽小,可是却十分老成,“归叔叔既然来了,不如就指点我几招吧?”
归一刀微一沉吟,微躬着身子看着易浪,问道:“小浪,我想传你一套刀法,你可愿意学?”
“什么刀法?”易浪疑惑的问道,“是你那种一刀毙命的刀法吗?”
“不是。”归一刀笑着摇摇头,“一刀毙命的刀法还是不学的好,太过残忍歹毒了。我要教你的刀法是斩苍刀法,就是狂刀施展的刀法。”
“那可是与我家沧浪刀法齐名的刀法,我学!”易浪坚定地道,“等我学会了沧浪刀法又学会了斩苍刀法,那便可以杀进漠北为曾祖报仇了!”
“杀进漠北为曾祖报仇?”归一刀显然不清楚那段往事,疑惑的问道。
“大概在四十年前,小侄的曾祖与曾祖母被漠北双煞杀害,三十年家祖斩漠北双煞之一的独孤鹤于刀下,随后追杀重伤的独孤鸣至漠北,可是被神鹰教的韦鹰所阻,自己更是身受重伤。”易浪年纪虽小,可是自幼便见易天行苦练武功欲报仇,所以他一直努力的练功,就是为了可以帮助父亲早日复仇。
“这些仇易庄主自然会报,何必要你这小孩子来操心?”归一刀摇摇头,他在心中记下了独孤鸣与韦鹰两个名字,想着若有机会便顺手解决了两人,也算是自己为易家尽了份心力。
“家父也不愿小侄插手复仇之事,可是小侄见家父夙夜忧叹,为父分忧本就是身为人子的本分,更何况还是家仇。”易浪就像是个小大人般,说话都是一板一眼的。
归一刀有些感叹,易浪才九岁便知道要报家仇,自己身为他的长辈,却一直对家仇不理不问,实在有些不称职。
“好,既然你想报仇,我现在就将斩苍刀法传授给你。”归一刀摸了摸易浪的头,虽然不能相认,可是并不妨碍他将易浪当作晚辈来疼爱,他脸色一正,这才道,“斩苍刀法是一种没有内功心法的特殊刀法,修习斩苍刀法之时体内会自然而然的生出内力,你对斩苍刀法的领悟越深,内力便会越加强大,跟武林中其他高深武学一样,斩苍刀法也没有固定的招式,主旨便在于对刀意的领悟,而它的刀意便在一个狂字之上,你修炼的是沧浪刀法,刀意也在狂霸之上,所以你修炼斩苍刀法应该会事半功倍。我现在就为你演练一遍我所领悟的斩苍刀法,你不要拘泥在我的招式上,而是要体会那种意境。”
易浪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十分兴奋,他听文翰说过,沈狂如今已是先天高手,沈狂修炼便是斩苍刀法,可见斩苍刀法的厉害,若是他学会了斩苍刀法,再跟沧浪刀法结合为一,说不得他会在三十岁之前便步入先天!
归一刀话一说完,便抽出岁月刀开始演练起斩苍刀法来,他的内力便是修习斩苍刀法而来,自然对斩苍刀法的领悟也不差,只是他有更加犀利的刀式一刀流,这才没有施展过斩苍刀法,现在要传授易浪刀法,他便将他所体会的斩苍刀法一一施展开来。
易浪只见归一刀施展的刀式极为缓慢,知道这是他故意如此,好让自己可以细细体悟。
归一刀的确是故意放缓了速度,即使如此,斩苍刀法施展开来威压也是极强,所幸易浪的功力也略有小成,归一刀这才能够安心演练。
他其实对斩苍刀法的招式也不甚熟练,在他十岁前修炼斩苍刀法还需要招式,十岁后便已经没有了招式,因为他每日里挥刀就自然而然的蕴含着斩苍刀法的刀意,今日为了让易浪体悟,他特意将十岁前体悟斩苍刀法时的招式施展了出来,所以易浪看起来十分轻松,对斩苍刀法的刀意便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归一刀将招式施展了一遍,看着易浪问道:“可曾有些体悟?”
易浪点点头,手持长刀便开始演练起来,他的招式与归一刀刚才施展的有七八分相似,刀光霍霍,劲气纵横,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些狂傲之气,他将心中所悟施展完便停下来看着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