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道着:“你我之间数年前便不曾顾及过,若你帮衬我这回,我便将陛下珍藏着的雕龙紫砂壶交于你。”
“陛下之物,我等凡人不可用。”佘笙话虽如此说,可眸底却是一亮。
一壶茶坊之中名贵茶具不少,不提别的邢窑景德瓷器,便是绍兴此处的越窑所制的瓯也是品茶之佳物,古来就有不少名人雅士称赞越瓯。
笙园之中专有一处放置贵重茶具,光是一套便是价值不少。
前朝紫砂壶便以在茶具之中占了上位,印朝之后紫砂壶越加引得爱茶之人的追捧,不少名人佳作也会雕于紫砂茶壶上头。
而陛下的那只雕龙紫砂茶壶乃是宜兴官窑所制,上边那龙与字乃是前朝江南才子之首的大作,此紫砂壶一出便有人以千两银要购得。
可此茶具是献给陛下的,便是高官大户也不得用。
雕龙茶壶所出之时正好是扬州茶市,在还入宫的时候便到了茶市之**爱茶之人先观赏了一番。
佘笙从那时便记着雕龙茶壶,可天下只此一壶,哪里能轮到她。
顾延说道:“年时我回长安之时便给你带来了,陛下平日里也留着珍藏不用,不如给了能用好它之人。”
佘笙垂眸思虑,应道:“那好。”
顾延方至茶房处,这苏夏氏与苏珍珠也一道进了堂屋之中。
苏珍珠正欲行礼之时瞧见了上边之人乃是佘笙,便恼道:“佘坊主,你不过是一商户,怎得入得顾府的堂屋之中呢?”
佘笙坐在太师椅之上也未起身,吩咐着进来的小厮道:“给二位贵人看茶。”
苏夏氏见佘笙一副主人的做派,再细看她未曾遮面的面容,越加认定了她便是苏年锦。
“佘笙,这里可是顾府!”苏珍珠极力地保持着面上的端庄之色。
“苏小姐,这里是顾府不假,只是顾相爷乃是来江南养病的。知晓这江南城之中有不少官员会赶着来送礼巴结扰了他,又恐有些不知羞耻的大户前来塞些女儿给相爷做妾破了顾府的规矩,遂寻得我来为其挡客的。”佘笙柔声说道。
苏夏氏听得一阵脸臊。
这佘笙之口齿还真是伶俐得紧。
苏珍珠也听出佘笙话中之意来,羞怒着道:“好你个佘笙,本小姐岂是你可编排之人。”
佘笙忙得用帕子遮唇,似取笑般道着:“苏家定不会与旁的家一般上赶着塞女儿来的。”
“佘坊主,此次本夫人带着女儿前来是奉我家老夫人之命来关照相爷的,毕竟左相爷与我家老太爷同为丞相为陛下分忧,苏家上下也皆惦念着左相爷的身子。”
苏夏氏言着,眸子里尽是对佘笙的打量之色。
“顾延身子自有大夫照料。”佘笙言着,却是随口而出了平日里熟悉的称呼。
苏珍珠听着佘笙言顾延二字不像是第一次,连抓着错处道着:“你怎可直叫顾相爷的名讳?”
佘笙也觉得不对,便言道:“不瞒苏夫人与苏小姐,我与净慧师太颇有些交情,此次便是托净慧师太之命来照料顾相爷的,应着那净慧师太常唤顾相爷之名讳,连我都被带了过去。那净慧师太是何人苏小姐不知苏夫人应当是有听闻过罢?”
苏夏氏是听旁人道过这太后出家之后的法号为净慧,原年锦已连太后都见了,那苏珍珠还一腔芳心对着顾延,却不知早就被其亲生的阿姊给登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