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痛苦中的痛苦,林玉蜂觉得百爪撕心,千针刺魂,浑身的细胞都在那里一个接一个地爆开,所有的神经元都以一种最无法接受的方式断裂。
他体内的真气本来是天地间最强的阴阳混元息,炼成这样的真气可以说夺天地造化之功,为万古所未有。
然而现在……
嘶嘶!
呲呲!
体内七经全开。内息正以惊涛骇浪一般的速度顺着那条光束朝外奔流,怎么也止不住。
林玉蜂的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绝望的虚弱在传来。
每一根骨头都似乎要化掉了。
精脉已经凌乱到了那样一种程度。他想提一口气以抵住那光束之时却只觉得手足发麻,神经似乎要迸开,再也没有一丝的真力可以提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强烈刺眼的光束倏然收回。
井内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幽暗。
林玉蜂多少缓过了一口气,他用手摸着井壁,像是要在那里找到什么缝隙,可以让自己钻过去从而逃出生天。
当然,这是最可笑的想法了。然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么幻想一下。
井壁当然显得更硬更冷,光滑如镜,别说缝隙,甚至一丝丝的凹凸不平都没有。
林玉蜂绝望至极。
他的手依然抚在井壁上不肯移开。
似乎,有一个感觉……
那感觉很奇怪,就是让他无法把那里放弃,让他觉得那井壁的后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直到他可以找到方法去那里跟“它”会面。
那个感觉还告诉他,那个东西正在井壁的后面盯着他。
虽然井壁是厚厚的,厚到了月球本身体积那样的程度,也就是说,是绝对不透明的,绝对不可能有什么东西在那里与他交流,然而林玉蜂一直把手放在那里。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他不想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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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又一次来临。
还是那光束。
它又一次带着强烈的光闪射了进来,直入他的泥丸宫。
他的体内再一次掀起血气的风暴。
真气带着悲哀的喧响顺着那光束朝着上面奔泄,一直给吸到领主的身体之内,一直要达到助领主炼气羽化的目的。
林玉蜂无助地瘫在那里,只能静静地听着这一切在那里发生。
他的身体再一次遭受到万筋抽剥的痛楚,身心同时受到的折磨比古时最可怕的极刑还要可怕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