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炜很是恭敬的说道:“老大人哪里话来,外面严寒,速速入堂吧。”说着,韩炜支退左右,亲自搀扶着袁滂。
袁老爷子咧嘴直乐,韩炜此举,可谓给足了他面子。
这可让一群太学子激动坏了,纷纷施礼作九十度的大揖。这可是士人领袖呐!虽然如今已经卸了司徒之职,但威信犹存。连卢植、杨彪都要恭敬施礼的问安。
待扶着袁滂落座,韩炜吩咐道:“快,温一碗热汤,为老大人驱寒。”
少时,王双端着热汤献上。袁滂接过,喝了一口,再抬头见眼前的将军颇为眼熟,思索片刻之后呵呵直乐,问道:“子全?!”
“正是王双。老大人,末将有礼了。”王双深深施以一礼。
袁滂赞许的点点头,不想当年的莽撞小将,今日却懂了礼数。而后,他竟然拿起鹿头拐杖,轻轻的敲了王双的头,又说道:“此一杖,权当是为老朽的须发,报仇雪恨了!”
王双摸摸脑袋,傻笑道:“嘿嘿,老大人,你还真记仇啊。”
韩炜跟袁滂相视而笑,点指王双。这场面,看得众人一头雾水。
笑罢,韩炜说道:“子全,此乃一报还一报,你下去吧。”
“喏。”王双躬身而退,又向袁滂施以一礼。
袁滂准备讲话,却引来阵阵咳嗽。韩炜急忙来至切近,替他捶背。
待咳嗽完毕,袁滂才缓缓说道:“老朽见讨董联军大捷,从陈郡特地赶来。不成想,半路里便听闻董卓恶贼,劫天子,烧帝都,焚宗庙,罪大泼天呐!伤悲一路,今早初到洛阳,第一件事便是赶来见一见此次的功臣,时方才老朽隐约听闻,有人质疑孟炎对汉室的忠心,可有此事呀?!”
说完,袁滂老脸一黑,看着杨彪。
杨彪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讪讪说道:“老大人啊,这子干性情刚烈,您是知道的……”
袁滂一摆手,打断他,径直问卢植:“子干,可有此事?”
卢植躬身一礼,表示默认。
袁滂声色俱厉,起身说道:“哼,卢子干你妄称‘儒宗’!我大汉连年灾祸,时至今时今日,才有韩炜此良将,你却再次猜忌?老朽今日作保,韩孟炎绝不会做任何对社稷不利之举,尔等都听清了?”
一众太学生纷纷躬身齐道:“学生受教了!”
卢植不服气,再次辩驳道:“若不是韩炜发兵雒阳,逼的董贼狗急跳墙,帝都岂会遭此火厄?!”
袁滂用鹿头拐杖猛烈的敲击地面,说道:“呵呵,若不是韩炜兵发雒阳,你卢子干就惨死牢狱之中了!”而后恢复神色,缓和的说道:“子干啊,莫要义气用事,我知道你上忧国,下忧民。可孟炎尚未有所行动,你便操之过急,岂有此理呐?”
卢植思索半晌,再次说道:“既然老大人作保,便看他日,韩孟炎如何做这大汉的忠臣良将了!在下身体不适,先行告辞了!”
说完,卢植大袖一甩,匆匆离去。
韩炜望着卢植的背影,心中暗道:哼哼,去你娘的忠臣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