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后,韩沣命令军兵暂且退后二十里,让襄平城中军民出城樵采柴薪,放牧牛马。
这日军议已毕,典韦、许褚二将并行回寨,忽然许褚猛然转身,迈大步欲回中军大帐。
典韦一把就拽住了,问道:“不准去!”
“老哥哥放开,我非要问个明白!”许褚挣开典韦,继续走。
典韦无奈,只能跟着。
进了军中大帐,许褚便问道:“元帅,如今带甲四万,数千里奔来,不下令攻打城池,却让将士们久居泥泞之中,又放纵贼众樵牧。末将实在不知元帅此乃何意?”
韩沣前两日就看许褚不耐烦了,笑道:“哈哈,许叔父厮杀疆场多年,怎地不知兵法呢?”
还真别说,韩沣问了句废话。虎痴这名号是怎么来的?许褚懂兵法,那还了得吗?
许褚正要反驳,却被典韦捂住了嘴。典韦急忙圆场笑道:“四皇子一语中的,虎小子岂知甚地兵法,还请四皇子教教他!”
韩沣毕竟年幼,对于韩炜麾下的将领了解不深。可见典韦这么说了,便言道:“如今贼部兵多,我部兵少,而贼饥我饱,为何要去全力攻城?理应当放任他们逃走,然后再乘机攻之。我放出一条生路,不断绝其樵牧,意在让敌兵四散奔逃。”
许褚遂不懂什么兵法,但给他说清楚了,还是很服气。听了韩沣此言,许褚解下腰间佩剑,往帅案上一放,跪倒在地:“末将冲撞大元帅,愿领军法!还请元帅成全!”
韩沣急忙下了帅案,搀扶起许褚笑道:“叔父这是何意?是想让小侄背上害贤的骂名?快快请起,当真是折煞小侄了。”
典韦见许褚又发倔驴脾气,抬脚一踹:“还不起来,你还想刁难四皇子不成?”
许褚这才起身,内心对韩沣的印象又改变不少。
此事过后,韩沣便派遣人到洛阳催粮。
凉都,洛阳
大凉太初帝韩炜设朝,群臣中闪出户部尚书张松,奏报道:“启禀陛下,近日秋雨连绵,一月不止,征伐辽东各部人马疲劳,且朝廷损耗巨大,臣以为陛下可速召回四皇子,暂且罢兵,乃为上策。”
这张松,便是大皇子韩凉忠实的拥护者。只因其爱财如命,也最好拉拢。他上表让韩沣撤兵,意图也很明显。若韩沣平定辽东,班师回朝,可是大功一件。朝中必定会有大量文武会倒向他,这对韩凉是极为不利的。
韩炜若不是念在张松献西川有功,绝不会委以重任。
而这张松吧,也确有才干。他治理户部很有一手,所以这才是不罢黜他的真正原因。也不是说,朝中就无人,如户部侍郎糜竺,那只比张松逊色一分,重用糜竺也是无伤大雅的。
可张松除了贪,并无其他缺点,说白了,韩炜是懒得动他。另外,没有证据,就没有理由动他。
此时,户部尚书强有力的竞争者糜竺,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四皇子善于用兵,临危制变,多有良谋,捉拿公孙渊指日可待!也不知这张大人到底有什么可担忧的?”
而后,糜竺又转向张松问道:“尚书大人,您莫不是对四殿下有什么成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