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刺轻松放到了守卫,扒下来他的衣服,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戴在了他的脸上。将自己身上的玄色教袍藏在了树冠里,背着他爬下了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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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苜揉了揉困顿地眼睛,有些不满的披上了衣服下了床。这大半夜谁敲门啊?烦死了。
打开门一看,门外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她有些恼,刚想骂上几句,脚上却踢上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血瞬间就冷到了头顶,然后开始撕声裂肺的惨叫起来。
“啊啊啊!!!!!!!!曾长老!”
等到狄昴带人赶来的时候,看到姿苜正缩在另一个侍女怀里,哭的不成样子,显然是吓得不轻。他也没上去问,只是走到曾长老旁边,仔细地查看着他后背的伤口。伤口边缘干净,没有划痕,说明刀入地极快,稳,狠。绝对是老手,而且是非常棘手的专业杀手。
再看看曾长老身上穿的岗哨侍卫的衣服,狄昴更有了不好的预感。
“现在去派人查现在执勤在满莺泉岗哨的士兵,给我查出来今天夜里到底谁没有当差或者有任何古怪!另外,传我的命令,把身着玄衣教袍的所有人都给我找到!凡是有记录在千荫山里面的,不管是谁,只要现在穿的玄色教袍,都不准放行,全部给我带到我这里!全线戒严,除了我本人在场,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在狄昴的命令下,千荫山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气氛更上一层,剑拔弩张。在骚乱开始的时候,鬼刺已经趁乱潜入了满莺泉的泉底。而且如他所料,狄昴果然派人开始一个一个盘查满莺泉附近树上的岗哨。岗哨的守卫人人自危,都分了心神,这给鬼刺很大的机会,一步步极为隐秘地沿着泉水里黑暗的角落,就势掩藏在石边,草里,来慢慢接近上游的镜雪瀑。
出乎他意料的,瀑布竟没有任何人监视。从外面看,瀑布太过普通,但是他还是隐约的看见了一个大门。鬼刺谨慎地屏住呼吸,再次查探了一下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任何人了之后,才迅速地穿过瀑布,跳在了门前。
古色的大门看起来异常的沉重,鬼刺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无人看守。因为看样子,这个门能不能打开还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他犹豫了很久,在门上仔仔细细地翻来覆去也看了很久,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开门的机关。
怎么办?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如果现在离开就意味着前功尽弃。如果不走,这门怎么开?
鬼刺的眼神有些灰暗,他一拳打在了门上,无力地垂下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无比沉闷的声音响起。他愣了一下,抬头却看见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门缝里看不见什么东西,黑压压一片。他只能小心地用手放在那门缝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烈风,说明里面现在没有机关被激活。继而,他小心地扔进去一把匕首,除了很闷很小的一声碰撞,并没有其他任何可疑的声音。
最终,鬼刺深深呼吸了两口,顺着门缝又用力了几下,缝隙终于足够让他通过。
门里似乎比外面安全的太多,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远处高高凸起的一座台子上,点了几盏火把,似乎有几个人影,却什么也看不真切。
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自己是否进来的太过容易,他摸索着捡起地上刚才扔掉的匕首,插在腰间。凭内力先感知了一下整个房间,除了自己,只剩远处那里飘渺的数个气息,而其中一个,强大而熟悉。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大概就是乔楚了。
鬼刺立刻收敛了内息,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朝前走着。渐渐接近那高台,他才发现这台子上面无数的阶梯,一眼都望不到头。正在犹豫着怎么上去的时候,上面一直很稳定的气息一下乱了很多。想也没想,他极为迅速干净地就势躲在了高台和台阶之间的隐秘角落,身体紧紧贴着石壁。
不一会,就听见上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前面的人走的极快,后面跟着的喘息连连。
“大长老您慢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说话的是个年轻人,听起来嗓音还带着稚嫩。
“曾长老被人杀了,昴儿刚传话给我。”
“什么?曾长老他?”
“你不用跟我一起出去,我去去就回。你先上去吩咐他们继续看着,千万不要有任何差错!”乔楚的声音听起来很累,看得出来是长时间精神紧张的原因。
乔楚下来的时候,经过鬼刺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了那黑暗的角落一眼,刚想抬脚走去,那边狄昴在瀑布外面的叫声隔着门都能听见了。
他只能匆匆离开,而鬼刺手里握紧的匕首,也渐渐放下。
那个年轻人跟着乔楚走到了门边,送他出去,然后关紧了门,放下了机关。而他好像也察觉到什么不妥,摸着脑袋走回来的路上不断嘀咕:“诶?难道是我今天早晨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吗?怎么机关门刚才好像是开着的呢?额,应该不是吧……不过还好,大长老好像没看出来诶~万幸万幸。”
可是他口中的万幸显然没持续很长时间,就已经被脖子上的冰凉触觉给吓了一大跳。后知后觉得感觉到被人扭住了胳膊,点了穴道,他才想到原来那是一把刀。
他欲哭无泪地看着那黑衣人把自己绑的跟个粽子一样,点了他全身所有穴道丢在了最远处一个石头缝里。天啊地啊,他不过是比别人悟性高了点,学东西快了点,也不过是刚被选上当大祭祀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被人抢劫了呢?啊!他怎么还在脱自己衣服啊!天啊,不是吧,他一世清白好比黄花大闺女啊,不要劫色啊大哥!
鬼刺没有理会他无辜可怜的眼神,伸手将他脱了个精光,然后从容不迫地换上他的祭袍,带上兜帽,遮住了面容。
“凭你那内力想冲开穴道是不可能的,它自己会在一天之后解开。”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他捋顺了自己的衣服,朝着祭台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