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求你。
你肯不走,我会做的。
别走。好不好?
穿行于树间的恶风,猎猎滚过,磨着树木的骨叶,渗渗刺耳。若在深处埋葬着恶魔,巨兽,流着涎水不断地低声嘶嚎。鬼刺的声音如此地羸弱,别说是祈祷,就算是哀求,神也不会听到。可是那时,他清晰地听见怀里的人,轻轻地说了声:“我在。”
如果真的有神明,神明。
惊愕的抬起头,翘看见她楚楚睁开的眼。
她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脸上。
“鬼刺啊。”
细雨淅淅,平和静清的轻唤。蜕去了几年仇恨离索,止于静好的轻声私语。
那年,她还在树上坐着,吐着杏核对他喊:“我叫左小吟,你啊,就叫小刺猬吧。”
莫到如今,她还是左小吟,可清醒的时候,再也不会唤他一句小刺猬。
耳鬓厮磨,相敬如宾。
想起这样的词来,他眼睛竟然煌煌开始涌出冰冷的水。
“鬼刺……你在流血。”她用手指擦去他眼角上的鲜血,久久停留。“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鬼刺没有说话。他默默地捏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竟在此时字字成烟。“我带你走。你会没事的。”
左小吟摇了摇头。她吃力地扶着他的胳膊,斜靠在鬼刺怀里,笑:“我会没事的。因为,你是鬼刺啊,我相信你。”
她的眼睛明亮旖旎,干干净净地倒映着他错愕的表情。他从没有奢望过,活在背叛和欺骗里的左小吟,会如此坚定地说她信他。
唇边忽地一热。
她的唇落了上来。
时隔两年的吻,不容拒绝的缱绻和期待。他初怔了,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她应该是笑了,鬼刺能听见她楚楚地笑声,轻轻巧巧地回荡在耳边。她伸出手来,覆在他的眼睛上,将他的世界没入一片黑暗。
鬼刺能清晰的感觉到女子纤细的指尖,将眼前的黑暗勾勒出怎样的温柔弧度。如同一个沉沉入睡前得陈梦,放在那里逐渐搁浅,蛊惑着,沉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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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从这里开始,就是不一样的花笺了。
几年的花笺终于有了着落了,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