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很清楚简行策的意思,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国-家-警-力去完成。
“当然。”江城点头,他收回目光,不管这是新型几代的东西,都和他、和上辈子没关系了。
没过多久,出警的大队就赶过来了,杜康一行人被押走,荣娟几人则被送上救护车,前往医院洗胃。
江城作为家属,自然是要上车陪同的。
“我在医院等你。”简行策说道。
江城微诧,连忙道:“不用了简队,都那么晚了,直接回去吧,我自己能处理。”
“没事。”简行策回绝道,“快上去吧,等下还有笔录要一起做,一样的。”
江城想想这倒是,只好点头:“那医院见。”
荣娟洗胃结束清醒过来的时候,江城和简行策这边的笔录也差不多同时结束。
“哥……”她看见江城,先是一愣,旋即升起一阵不安和慌乱,刚刚开口,就又看见江城身边站的另一个男人,看起来模样更是骇人。
她不由畏缩了一下,茫然地看向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江城站到她的病床边,开口道:“你在医院,洗胃。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荣娟目光迷离了一下,下意识回想起来——她们被带进了一个会员制的高档酒吧,那个人出手慷慨,还给了他们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奇东西。
她知道那些东西很可能有问题,但对方再三保证不会上瘾,并且当着他们的面吸了好几口,又挑衅调侃般地问他们,不会连这种好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她心底的那点自卑和虚荣作祟,就忍不住抢过来跟着吸,她的那些朋友也纷纷跟上……
后来她们好像玩嗨了,去了吧台,莫名其妙地与吧台的人打了起来。
再后来……
荣娟没什么印象了,脑海里就只剩下混乱的快乐嬉笑,那种飘飘然好像身处云端的快乐,像羽毛一样搔挠着她的心口,她觉得口干起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们被人骗了。”荣娟说道,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在医院里,江城也在这儿,那自己吸-食过什么东西肯定瞒不住了,便一口咬定道,“哥,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那个人硬要我们这么做的,我们都是被逼的……”
她通红着眼看江城,可怜兮兮地拉扯江城的手:“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不然学校肯定要把我开除的,我怎么做人?我不能活了,呜呜……”
吸-食过后的残余身体反应仍旧刺-激着她的五官,她双手没什么力气,眼睛酸涩得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来,看起来着实是楚楚可怜。
江城却很清楚这份“可怜”和荣娟本人没有多少关系,她的那些同学吸-食得少,早在荣娟醒来前就已经恢复了意识、录好了有效的口供——
为了减轻惩罚力度,他们坦诚交代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虽然受到诱骗,但却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自主做出的吸-食决定。
根本不是荣娟说的那样。
江城失望地看向她,抽出被荣娟握住的手:“警察会来给你录一份口供,安全起见明天你和你的同学们会被转运到戒管所留观几天,希望没有过激的戒-断-反-应,直到完全恢复正常,再会按照应判拘留时长关押,这些都是根据法律依判,不是我能说的算的,求我没有用。”
荣娟猛地抬起头看向江城,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睁大了满是不可置信:“江城!你报警了?!你疯了?!我是你妹妹!?你不帮我还害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城觉得可笑,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是非不分,好坏不辨,实在是没有和她浪费口舌的必要,等到了戒管所,自然会有□□进行思想教育。
荣娟这边的吵嚷很快引来了医护人员和值-警,江城没有再和荣娟多解释什么,只是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转身便和简行策离开了医院。
“我送你回去。”简行策看向江城。
江城点点头没有拒绝,坐在副驾驶位上后,他低声说道:“以前觉得有家人挺好的,现在又觉得挺累。”
简行策闻言偏头看过去,江城微垂着头,脸上尽是疲色和一些茫然,看着像是被人丢在路边的小狗崽,明明家养过了一段时间,好看又精致,偏偏这会儿却没人要了。
简行策觉得心脏有些酸涩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捏住了一样。
他忍住想要抬手触碰江城的念头,开口道:“这是他们的问题。”
他知道江城是领养的,但没想到江城异母异父的妹妹对江城会有这样先入为主的偏见,第一反应居然是害她、寻好处,真是离谱至极。
江城笑笑,只觉得累,困倦地捏了捏眉心。
他翻遍记忆也找不到原身和荣娟过去的相处,他一直觉得感情相处的事情都是双方的,有因有果,荣娟会这个样子,那他们过去的相处模式应该就有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
原身既然肯无底线地给荣娟生活费,那么对这个妹妹应该说的上是宠溺的,偏偏荣娟这个样子,虽然说符合宠溺过了头无法无天的性格,但又似乎有些无可理喻。
江城总觉得他找不到的记忆里,应该有什么是遗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