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长宁目瞪口呆,你就这么三掌打散了蚊喙针。
简直强到离谱。
“我都不知道你修过佛。”
花兰青说,“佛法精深,哪里是我这种悟性能参透的。我只学了这一招,就因资质驽钝被遣退。这种丢脸事,不提也罢。”
聂倾寒说,“如果这叫资质驽钝,那多少人上赶着想要‘驽钝’一些。花兰青,你谦虚了。”
“好久不见,殿主。”花兰青行了一个礼,“殿主来这里,想必是为止水岭崩塌一事。殿主宅心仁厚,花兰青自愧弗如。”
“倒不全是,长宁在这里,我不放心她,过来看看。”聂倾寒眼睛粘在付长宁身上,直勾勾地不移开。
花兰青挡在她身前阻隔视线,“我的娘子我会看,殿主逾越了。”
“你的娘子?”聂倾寒冷笑一声,“长宁与我是登记在册的道侣,无论走到哪儿,我都是她名正言顺的道侣。有你什么事儿。”
“呵哦,名正言顺?也就只有名号而已。”花兰青意有所指,“我每夜子时为她吹烛落帘,她的枕头里塞得是苦荞,穿菱纱会让大腿起红疹还听吗?”
聂倾寒脸一下就黑了。
付长宁面带尴尬,想挖个地洞把花兰青踢进去。
“够了,别说了。”
“我说得是事实。怎么,你担心他会因此不快?”花兰青笑眯眯瞧着聂倾寒,“那殿主的气量可有点儿小呀,接下来的话怕不是要把你的肺给气炸。”
他胡搅蛮缠个什么劲儿,周围人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了啊啊啊。有点儿难堪,并且感觉丢人。付长宁拉他的衣袖,“韩飞情况不好,我们得尽快回去,小晴还在等着。安安还在家里等着,你不会想她吗?”
话里话外没提到聂倾寒,花兰青舒服了一些。在外人面前说闺房里的事确实不怎么好。
“殿主还没见过安安吧?”
聂倾寒不是不知道付长宁已经生产,每次看她时他都强迫自己忽视掉腹中那团肉。那是她为别人怀的种。
花兰青笑得越发灿烂,“我女儿,貌美,见过的人都讲她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信的话你问问周围人,箭师、程一观都是知道的。下月初三是安安的满月礼,还望殿主拨冗前来观礼。殿主怎么这副表情?我说殿主气量狭小是开玩笑的,莫非殿主真小肚鸡肠到跟一个奶娃娃过不去?”
若他成亲当日没有跟着方澄走,今日付长宁生下来的就是两人的孩儿。
“花兰青说什么玩笑,我会准时到。”聂倾衣袖中的手握紧,又逐渐松开。膈应得慌。一口气郁结梗在脖子里,上不来又下不去。
“够了够了,话那么多。我们走。”付长宁双手搭在花兰青肩膀上,推着他走。
守宫突然开口,“花兰青,你为什么能精准地打碎蚊喙针大阵阵眼?”
“你是”花兰青看到他眼睑下那颗红痣想起来了,“小掌柜,你拜入息风宁云门下了?真有意思。”
“我有一个疑惑,烦请花兰青为我解答。当然,若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运气好,随手一打,没成想就打中了阵眼。”
守宫说,“这么说来,你的天运令人羡慕。”
花兰青身量高,抓住她的手往上一抻,付长宁脚离地一臂长、整个人都被带了起来。
“讶!”下意识搂紧花兰青的脖颈防止掉下去。
拍了他背部一下,“胡闹!”
朝四周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快放我下来。”
花兰青小臂撑着她的大腿往上掂了一下,“你不是要尽快回去么?坐好了。”
足尖点地,身形高高跃起,地面在付长宁眼中骤然离远、变大。
箭师背着韩飞,与花兰青齐头并进。付长宁是因为韩飞才要尽快回去好不好。
程一观跟在后面。
箭师:“师兄,你这张嘴什么都敢往出说。我都忍不住替你羞。若我是付长宁,一定拿蚊喙针把你嘴皮子缝起来。”
程一观哈哈大笑,“再多说点儿,我有兴趣呐。”
真有意思。花兰青这种心机深沉的人第一次把情绪放在明面上,聂倾寒的脸白了又青,精彩极了。
当世顶尖修士战斗常见,斗嘴互相扎心可罕见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