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深吸了口气,其实她很清楚,自己虽然是个县主,但在亲事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任性的资格。正是因为清楚,才会一直心有不甘地挣扎。
如今么,她即使不想认命,但为了不伤她娘亲的心,她也只能低头。
“以前都是孙媳任性不懂事儿,还请老太太责罚。”长孙愉愉道。
安母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向婉姑。
婉姑笑道:“这才对嘛,你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郎才女貌不知道多少人羡艳呢。既然都认了错,那择日不如撞日,也省得两边长辈再为你们操心,你们这就回屋去吧。”
这话乍听似乎没什么,但长孙愉愉的脸却一下就红成了猴子屁股。
回屋?!大白日的?!她没理解错吧?!
实际上她没理解错,老太太和婉姑比男人还猴急,着急忙慌地就把她赶回了琅玕院。
婉姑更是亲手伺候起长孙愉愉沐浴更衣。
那衣裳是新作的,婉姑这次来给长孙愉愉带了一船的新衣裳、新首饰。而这会儿长孙愉愉身上裹的就是婉姑新带来的。
桃红色的雾纱,轻薄透气,没什么特别,只是颜色特别的妩媚,剪裁也很是合身,把长孙愉愉的纤腰干干净净地描绘了出来。
领口是目前时兴的那般开得阔阔的,露出了一半同色的抹胸。
婉姑满意地打量了长孙愉愉一番,“不错,虽然素素净净的没个花样,可这颜色却最是艳丽,等闲人穿着只觉得俗气,公主当时看了就说,只有县主你能穿出别人都穿不出来的雅丽。”
只有冷白如霜雪的肌肤,才能压制住桃红的媚俗,反而凸显那冰冷后面藏着的一丝妩媚。
长孙愉愉是从没穿过这种大片桃红的颜色的,她在镜中望了自己一眼,就撇开了头,真是羞臊,穿这种颜色和衣裳,不就是生生地在勾搭男人么?
长孙愉愉忍不住地把自己的抹胸往上提了提,朝着婉姑抱怨道:“不就是催着我们圆房么?那又何必再辛苦让我穿衣裳,直接拿被子裹了不就行了?”
到底是个小姑娘。婉姑笑着道:“胡说,这脱新娘子的衣裳,乃是新郎官儿的乐趣。”
长孙愉愉的脸又红了,乐趣?!!!她真的很想打退堂鼓,光是想想陆行来脱她的衣裳,她就腿软。婉姑上前替长孙愉愉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褶子,“好了,都出去吧,姑爷想来也应该洗漱完毕了。”
长孙愉愉只觉得荒谬,大白日的,也不怕说出去叫人笑话。圆房就不能等晚上么?
她正胡思乱想呢,门就开了,陆行从门外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婉姑。
婉姑当着长孙愉愉和陆行的面,将门合了起来。
然后长孙愉愉就听见婉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把门锁了。”
把门锁了?!!!
长孙愉愉不可置信地奔向门口,拉了拉门,还真从外面给锁上了。她转过身看向同样有些诧异的陆行,“我们……”
这是不圆房不能出去的意思?
陆家家风不是男子白日里都不得到内院厮混的么?如今光天化日的,明目张胆地把门锁了?长孙愉愉只觉得自己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先才被婉姑她们扒拉着沐浴,就跟待宰的肥猪一样,一时也没顾上做准备。
这会儿长孙愉愉看着陆行,忽然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就有些受不住了。
偏这时候陆行还往她走了一步。
长孙愉愉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一脸惊恐地看着陆行,背抵在了门上,被门栓给硌住,还挺疼。
好在陆行没再过来,反而转了个身往净室方向走去。
长孙愉愉一脸警惕又略带好奇地看着陆行,但见他在净室门口回身对自己招了招手。
长孙愉愉没动。
陆行压低嗓音道:“想留在这儿被人听壁脚?”
长孙愉愉赶紧摇头,这才往陆行走去。谁知陆行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回身往屋里走,吓得长孙愉愉再次贴近了墙壁。
然后长孙愉愉才看清楚,陆行是去衣橱里给她拿了一件披风。
“裹上吧。”陆行道。
长孙愉愉伸手接了过来,脸上有些尴尬,原是说好圆房的,她先才那举动着实有些避开陆行如毒蛇的意思。婉姑上前替长孙愉愉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褶子,“好了,都出去吧,姑爷想来也应该洗漱完毕了。”
长孙愉愉只觉得荒谬,大白日的,也不怕说出去叫人笑话。圆房就不能等晚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