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对于墨砚的不爽就像墨砚的彩豹黑虎总是欺负阿依一样,眼见墨砚居然大胆包天地站到了它小宠物的闺床边,立刻碧眼圆瞪,硕大的身躯爬到阿依侧卧着的身子上,盘成很高傲的一坨,摇晃着三角脑袋,恶狠狠地瞪着他,咝咝地吐着信子,似在警告他若是敢动手它就咬死他。
墨砚盯着这条立起来站得老高的大蛇,这条大蛇还正在胆大包天地警告他,嘴角狠狠一抽,曾不止一次他想把这条大蛇给炖了变成蛇羹。
一人一蛇对峙着,对峙着,越对峙墨砚心中越觉得恼火,秦泊南那个伪君子是和他抢“老鼠”的对头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连一条蛇也要和他抢“老鼠”,更让他止不住恼火的是,这条蛇偏偏对秦泊南那个伪君子很亲切,对他却龇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不过很快,让他心里爽快的事情发生,因为小赤一直盘卧在阿依身上,睡梦中的阿依嫌弃它太重了,不耐烦地一翻身,一把将小赤从身上扫了下去!
小赤正为自己的震慑力洋洋得意,摇晃着三角脑袋得意地吐信子,冷不防被阿依这一扫,一时没掌握好平衡,身体前倾,啪叽摔在地上,差点把三角脑袋摔出一只大包。
回头望了望改为平卧在床和衣沉睡的阿依,忽然委屈了起来,它是为谁辛苦为谁忙,竟然遭受这样过分的对待。于是扭着身子呈蛇形愤愤地钻进墙角的一口大箱子里,盖上盖子,缩成一团揉脑袋去了。
墨砚的心里得意起来。老鼠是谁的早就已经注定了,争抢有什么用,不明白这个道理的活该躲墙根咬帕子不甘地伤心!
顿了一顿,畅快感渐渐淡下去之后,他忽然又觉得很无聊,竟然跟一条蛇在这里勾心斗角,自己都鄙视自己地望向沉睡中的阿依秀美的小脸。自从遇见了她,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节节低下。已经到了连他自己都想唾弃自己的地步了。
虽然他来瞧她,她却睡着了,这让他有点扫兴,不过望着她白皙的小脸上眼眶下重重的黑眼圈。他大方地原谅了她。
拉了一只凳子坐在床前,静静地望着她,从头望到脚,心中翻滚着昨天从母亲口中探出来让他彻夜难眠的消息。
眸光不由得落在被尾,暗芒一闪,犹豫了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无声地将她的被子掀开一角,手伸进被子里。捉住她的小脚,悄悄地拉出来。
因为她身材小巧,一双套着白袜的小脚同样小巧精致恍若玉雕。巴掌大的脚掌落在他的手里。因为落在被子外面,让一直觉得温暖此刻却乍然冷下来的她在睡梦里皱起眉,玲珑优美的莲足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他轻轻捏住,不让她收回去。然而因为捏住的动作,他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脚心。
阿依脚底不禁痒。被他纤细的指尖擦过脚心,条件反射银铃般地轻笑起来。一只小脚又蹬了蹬。
墨砚一愣,她在睡梦中的轻笑声因为是发自内心所以异常清脆悦耳,竟让他的心跟着痒了起来,顿了顿,又试探地去搔了搔她的脚心,果然又是一阵恍若羽毛划过心尖一般诱人的笑声。
墨砚望着她沉睡着却笑了起来,觉得有趣,又挠了几次,每一次她都会咯咯地笑个不停。直到他玩得很乐的最后一次,大概是她笑得烦了,在一阵迷人的悦笑过后,被他握在手里的小脚在他没注意之时忽然脱离他的掌控,冲着他一脚踹过去!
幸好墨砚伶俐,下意识躲开了。
阿依觉得小脚很冷,于是很自然地收进被窝里,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于是墨砚自我鄙视地狠狠抽了抽嘴角,冷静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只脚丫子有什么可玩的,竟然让他玩得这么乐,他又不是恋足癖的变态,干吗要做这么丢人的事情,他脑子进水了吧!
自我无语地猛然一回头,却见墙根下的箱子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露出一只火红的三角脑袋。那只火红的三角脑袋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拿看变态的眼神戒备而鄙视地望着他,见他望过来,猛然缩回去啪地关上盖子,生怕晚了一步它自己也会被蹂躏侵犯一样!
墨砚脸上发烧,被一条蛇当成变态是他这辈子的耻辱,果然还是应该找个时间把那条蛇炖成蛇羹。
回头望向裹在被子里卷成茧蛹的阿依,想到了正事,墨黑的眸子里暗芒一闪,顿了顿,他又一次悄悄地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拉出她的小脚,抬高一点,伸手去解她的袜带。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自门口响起,把莫名其妙就做贼心虚的墨砚吓了一大跳,愣愣地望过去,却见绿芽正脸涨红地站在门口,涨红的脸一半是因为羞的一半是因为怒的。她对着墨砚怒目而视,让墨砚那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更加强烈。
不过因为对方只是一个下人,墨砚捏着阿依的小脚没有放手,以为绿芽看见就会识相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