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抽筋了?”景凛负手走过来,眸光高深莫测,望着她似笑非笑,“真的抽筋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臣妇哪里有欺君的胆量,臣妇若是好好的,又怎么会说自己抽筋了,臣妇又没有没病找病的癖好。”阿依眸光淡淡,道。
景凛不答,径直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看了绿芽一眼,又看向阿依,然而阿依并没有遣走丫鬟的意思,于是景凛沉声开口,吩咐道:
“你先下去。”
绿芽心中惶恐,战战兢兢地望向阿依。
“退下吧。”阿依顿了一顿,平声吩咐。
绿芽犹豫了一下,屈了屈膝,转身远远地退开。
景凛和阿依并排坐在栏板上,景凛望向阿依,也不做声,只是用一种压迫性极强、不容许反抗、只是一味强迫顺从的眼神望着她。阿依却淡定地望向远处,波澜不惊,眸光如水,不起一丝涟漪。
“你倒是好胆色!”良久,景凛冷哼了一声。
阿依不回答,也不看他,静静地半低着头,望向远处墙根下的花朵。
景凛的眸光微沉,忽然伸出手捏起阿依的下巴,强迫她面向他。
粗暴,冷酷,阴厉,他的手指冰冷,明明是在夏天,却泛着一股似正在一点一点地*类似于腐尸的味道。
下巴很痛,阿依却似感觉不到这样的痛,她淡淡地望着他,平声问:
“皇上这是做什么,臣妇好歹也是朝臣之妻,皇上对臣妇如此行为。若是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朕是皇帝,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朕高兴,朕现在就在这里办了你也可以!”景凛望着她,不可一世地冷笑道,“你以为谁能救得了你。谁又能真正做你的靠山?秦泊南倒了现在是墨砚?墨砚他就是锋芒再锐利他也只是一个臣。而朕是君,这全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忤逆朕!你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蝼蚁,朕甚至可以把你玩完了再把你杀掉。就像杀掉秦泊南一样。秦泊南他名望再高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一样死在了朕的手里,连他亦是如此,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你!”
阿依依旧淡漠如初。不语。
景凛更紧地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阴森冷然地嗤笑着问:
“你现在的心里是在恼恨朕吧,恼恨朕处死了秦泊南?”
“皇上这是怎么说,皇上要杀死谁是皇上的自由,皇上就算要杀死全天下的人亦没有人会说什么。臣妇只是一介女流,以臣妇这样卑微的身份竟然敢去恼恨皇上,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景凛望着她一马平川的脸。过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放开她的下巴: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若是那个时候你肯来央求朕,朕或许还可以饶秦泊南一条命,只可惜墨砚却选择把你藏了起来,你也因此失去了救秦泊南一条命的机会。”
你杀先生明明是因为怕先生篡位,又不是因为想要跟他抢女人,这会儿竟然说会为了女人放先生一命,你这究竟是在把谁当傻子?
阿依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依旧淡淡的,一言不发。
这样的反应并不能让景凛满意,他再次粗暴地捏起阿依的下巴,冷声问:
“百仁堂的秘方可是在你手里?”
“什么秘方?”阿依皱了皱眉,不解地问。
“百仁堂一百五十味秘药,秦泊南不可能没有留一手,他一定是传给了你。”景凛一瞬不瞬地锁定住她的眼眸,仿佛十分笃定,一字一顿地说。
“据说百仁堂秘药传男不传女,更何况臣妇虽然拜过师却只算是门徒,臣妇又不是秦家血脉,那些秘药怎么可能会传给我?”阿依啼笑皆非地反问。
“秦泊南那样宠爱你,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给你。”
“先生留给臣妇许多箱嫁妆,这个皇上不是知道么,虽然臣妇并不知晓,不过那些嫁妆皇上应该也都查验过了。”阿依淡声回答。
“你可知道,欺骗了朕,你就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灭九族,你现在是护国侯府墨家的人,一人犯罪连累的是墨氏一族。”景凛沉声警告。
“臣妇自然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阿依淡声回答。
景凛看了她一会儿,她却依旧平着一张小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可曾对你提过宝藏图的事?”他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