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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景川提着保温杯走进房间,邵西蓓听到声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叫了声“哥”。
“哇塞什么东西那么香!”容羡闻到保温杯里的味道从椅子上弹起来,“我也要喝!”
“燕窝瘦肉汤。”单景川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盛了一小碗,“你不是嚷嚷着要减肥么,这是专门做给蓓蓓的。”
“你怎么变得和瞿简那个王八蛋一样啰嗦!”容羡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来喂她。”
“这是谁做的?”邵西蓓目光淡淡地看向单景川。
“我妈。”他不避不躲,耐心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喝了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在他善意温和的目光中就着容羡递过来的调羹喝了几口。
喝完汤她有些犯困,单景川将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等她睡着之后才和容羡一起走出病房。
“等会又要去接你们家炸毛兔了?”容羡不怀好意地笑,跟着单景川往楼梯下走,“快点请我喝喜酒了,都等不及了!”
单景川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往前一带忽然一怔,脚步“募”地停了下来。
陆沐在底楼的窗台边站了很久,看到他的时候抬头浅浅地朝他点了点头。
容羡一看到她的时候神色就有些变冷了,从前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敬她为长辈,直到出了这档子事之后,她看到邵西蓓日益削瘦下去,实在是再也给不了好脸色。
容羡没说什么便直接往地下车库走,单景川考虑了一会还是走到陆沐面前叫了一声“沐姨”。
“蓓蓓从小就和你最亲。”陆沐沉默了一会,看着窗外缓缓道,“现在她唯一肯相信的人就是你和那个女孩子了。”
单景川目光几变,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这个妈妈给她带来的从来没有一点可以与幸福和快乐这两个字沾上边的。”
她这么多年从来只考虑过自己,自哀自怜又守着可耻的自尊,自私地决定她的女儿该怎么生活,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哪怕看到傅政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谁,却最终还是几经摇摆,无力阻拦。
因为她知道,这是唯一可能让她再见一次那个人的机会。
“沐姨。”单景川认真地看着陆沐,郑重地问,“蓓蓓的生父,究竟是谁?”
陆沐回过头看着他,年轻的男人英气而俊朗,目光澄澈沉静,和年轻时的单群极其相似。
“景川,这是我这个妈妈唯一为她做过的对的事了。”良久,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拜托你,不要告诉他。”
因为她的女儿从来就是那个人的孩子,如今他也有妻有儿在身旁陪伴,既然当年已经让他错信,就让他一直信以为意,对谁都好。
单景川看着陆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怔怔地站在原地很久,心中如濡水般淌过万般涩然微异,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还有一个多月将近年底,这些日子她所承受的那近乎窒息的伤怀悲恸都终将能宣告结束。
幸好这场身不由己的博弈早已定下了结局,只盼望她能顺顺利利地随着这新生命的到来渐渐释怀。
无论多难,这些都终将随着时间过去。
…
顾翎颜总觉得单景川今天很奇怪,他很早就已经到了学校,还没等她走到大门口,就直接找到了教学楼的底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