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何时都可以考!”方维夏睁眼看向他,目光中透露不容拒绝的威压,“但是你没命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
方筎生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了威胁,更有了令人错愕的猜测,他失声道:“什么意思?二叔,你都知道些什么?”
方维夏却闭上了眼,不想再回答他。
方筎生不甘道:“你的意思是北平会有危险,金陵也会有危险吗?要打仗了吗?”他一个激灵,扑过去,“为什么刚才二叔你不提醒先生,先生还什么都不知道——”
拉扯间,他方维夏腰侧碰上一个坚硬的事物,顿时整个人一僵,踉跄倒回座椅上。
“这是——!二叔,你……”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你说许宁。”
方维夏推开他,用衣服盖好枪袋,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景色。
“恐怕下次再见,故人就成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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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夏?”
副官在宅邸里听孟陆汇报。
“你们今天出门,竟然遇到他了?他为何回来北平,难道是战事已经提前?”
“不,只是来接他的侄子。”孟陆耸了耸肩,“至少表面上的理由是这样。”
副官沉思道:“广州要有行动了吗?孟陆,许宁知道这件事么?”
“我看他应该是不知道方维夏现在的身份。”孟陆说,“说实话,今天要不是许宁在,我找到机会就把方维夏给做了,省得以后留下麻烦。”
副官摇了摇头。
“你太冲动了,方维夏肯定不会一个人北上,更不会单独外出。说不定今天,反倒是许宁救了你。”他揣度几秒,“我要把这件事汇报给将军。”
“将军早就知道了。”孟陆说,“你以为以他的性子,会放心我和许宁单独出门?”
书房内,段正歧正在听姚二汇报。
“方维夏贸然北上,是否意味着南方即将有行动?”姚二道:“自孙文去年离世,南方实权已落入蒋汪二人手中,方维夏作为他们麾下棋子,此时一举一动都不能疏忽。”
段正歧写道:
【方维夏虽是个人物,但并非长于军事,也未握有实权,不值过虑。】
“但是……”
【南方已于一月提出讨伐口号,不出意外,三月之内必有战事。】
段正歧书写不断。
【南军北伐,吴佩孚首当其冲。然而蒋共联合不过空中楼阁,南方联军自身也岌岌可危。】
“将军……”姚二说,“那将军决定如何行事?现下时机,或许可以和冯党一争。”
段正歧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如注。
【离开北平。】
至于国民军,就让他们和奉系去斗个你死我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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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副官听到孟陆的话,道,“我还是去找将军,今后的行动调遣还需将军吩咐。孟陆,许先生刚刚病愈,你继续照看好他,不要出了差错。”
“你刚刚喊他许宁。”
“什么?”
“刚才我告诉你,我们中午遇见了方维夏的时候,你喊的是许宁而不是许先生。”孟陆书双手抱拳道,“说明其实你也并不是那么尊敬他,或许相反,甄副官,你是不是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