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的话,让她很是动心,如果是为了女儿,那她干什么都可以。但既然女儿不愿意离开,那她也不愿意离开女儿。
至于陈长青,她或许只能辜负了。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为人母亲这个身份,让她无法放纵自己的情感。
女儿都这样大了,自己竟然还会对男人动心,刘氏只觉得羞耻。
她笑了笑,说道:“好,他下回来,娘就回绝了他。”
秦春娇有些愣怔,她说道:“可是,娘你喜欢他吧?”
刘氏唇边泛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她说道:“娘都这个岁数了,你都这么大了,还说啥喜欢不喜欢的。先前,娘只是想着,如果嫁了他,能给你一个好出身,那娘就嫁。但你不肯,那就算了。”
秦春娇有些难受,这似乎是她阻碍了母亲的姻缘。
她劝说道:“娘,你不用管我啊,你喜欢他,就尽管嫁。我和峋哥,都不会反对的。”
刘氏却笑道:“不了,这种事,也没啥大不了的。”说着,她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又是伤感却又是满足的说道:“娘舍不得你啊,你才是娘的宝贝呢。”
深夜,秦春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今天这件事,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分明只是想让母亲幸福,可到头来,她自己却似乎成了最大的阻碍。
娘说着,最宝贝的是她,舍不得她,只要有她陪着,其他都没有关系。
可她却母亲的眼里,看见了失落和一丝不甘。
作为女人,谁心甘情愿一辈子的情意和风华就这样白白葬送?如果让她和易峋分开,彼此错过,只是想想,就是挖心一般的疼痛。
那么,母亲呢?
秦春娇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生平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
天气一天更比一天炎热,转眼就是七月了。
自打五月底,老天便再不下雨,连河滩都下去了许多,露出干裂的河床。
日头像火球一样的挂在半空,天上却一丝云也没有,即便吹些风,也像火焰山里过来的一样。
蝉鸣阵阵,却更添烦躁。
河水一日比一日少,每天到易家食肆里借水的村人,也多了起来。
秦春娇没有拦任何人,都是一个村子的,无非是讨几瓢水回家做饭饮用,也不用勒掯了谁,和赵桐生那边,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此一来,村子里的人都赞她是菩萨心肠,也该他们家发财,不像赵桐生,刮地皮的死要钱,也不怕生孩子没屁眼。然而赵桐生已经有儿子了,大伙想想,又骂他生孙子没屁眼。
有些人家白吃了水,过意不去,有时送来一担子柴火,有时上山找到些什么山货也送一篮子过来。秦春娇倒也不拒绝,都收了下来。
赵桐生本来守着自家院子里的那口井,等着今年村民还像往年一眼,给他送礼送钱,好讨水用。
谁知,今年竟然没半个人影上门。
他到村子里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易家也挖了一口井,并且村民去打水,也从不要钱要礼。
这想挑理也没处挑,连个把柄也没有,急的他在家里跳着脚的骂。
赵太太是不理他的,她如今搬到女儿赵秀茹房里住,任凭赵桐生怎么叫,她都不肯再回去跟他睡一床。
赵秀茹也恨她爹没脸皮,跟林婶儿勾搭,不肯理睬。
赵桐生急火乱窜,又没人可说,便又去找赵进,问事情有着落了没有。
赵进叫他不要急躁,人已经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