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画,你可是真的想跟着我去車南城?”她语气缓和,语画立马带了一丝喜色的点头。
“五小姐,”椿芽却是皱眉唤道,五小姐怎么可以再带着语画,语画她明明就是叛徒。
然而浣女却未看椿芽一眼,径自对语画道,“去收拾行李吧,我们明天就上路。”
“五小姐,不是三天吗?您怎么明天就……”椿芽和语画都是困惑的看着浣女。
她笑了笑,“晚走早走不都一样?”更何况,若不走的话,多的是来冷嘲热讽的人,她可没兴趣应付。
第二日
浣女走的时候,王府的人只有伊尔凝来送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秦氏她们自然不会露面的,在她们眼里,伊尔浣都可以算得上是伊尔王府的耻辱。
“五妹妹,待你去了車南城别院好好想想怎么跟父亲认错,父亲说了,等你知错了就接你回来。”伊尔凝很是不舍,在她看来浣女是极乖巧的,也二话不说乖乖的认错,可父亲怎么就……
“凝姐知道五妹妹你怎么会突然站不稳,可,凝姐什么忙也帮不上,”她虽没看见,却也不是愚笨的,细想之下便什么都明白了,只恨浣女没个靠山,才得硬吞下这大亏。
浣女朝伊尔凝安抚一笑,轻轻道,“凝姐莫要为浣女担心了,倒是你,在王府里也要小心些。”伊尔凝绝对是聪颖的,所以就算有宋姨娘这样的娘亲也能安全无虞的活下来,但是,眼下她快及笄了,只怕秦氏……
伊尔凝点点头,又嘱咐了语画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放浣女坐上马车离去。
“五小姐,语画备了您爱吃的桂花糕、桂花糖、珍馐小点,还有梨花汁。”伊尔王府财大气粗,但庶女是极少月银的,然浣女离去时,账房唤了她去,给了一大笔银票,说是给五小姐在别院用。王府绝对不会对五小姐有那么大的手笔,那么,会是谁呢?做主给五小姐那么多银两?王爷?语画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王爷应该是不宠爱五小姐的,要不也不会直接赶五小姐出府。
浣女懒得猜测语画在想什么,兀自在车内闭目养神,直到马车突然停下,语画莫名,掀帘去看,然后迟疑的回头望着浣女,“五小姐……”
她睁开眸,平淡无波。
“是,寒世子……”
她眼中微微起了波澜,看似无动于衷,袖里的手却是不自觉的捏在了一起,而后极其冷淡的道,“绕过去。”
“可……”可寒世子已经走到了马车前面,神情莫测的似是透着帘子盯着浣女。
“浣儿不打算跟从寒哥哥告个别吗?”他语气带着些玩世不恭,听得浣女心里一紧。她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掀开帘子迎上了他晦涩难懂的黑眸。
“寒世子可是有事?”她听见自己淡淡的声音传出去。
他眼眸闪了闪,勾了勾嘴角,越发邪肆,“救命恩人被赶出京都,怎么说本世子也得来送送啊,本世子可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忘恩负义那四个字他咬的极重,似乎是在暗指某人。
浣女并未围着面纱,小脸上的清眸闪了闪,弯唇笑了笑,“寒世子自然是重情重义的,不过对于不知好歹的人,寒世子最好还是不要理会,何必多插手?也许别人并不领情。”
他眸子一暗,微眯了眯,“本世子一直以为再硬的心也有软下来的时候,但没曾想她有一颗石头心,敲不碎,暖不了。”
她一怔,咬住了下唇,竟缓慢说出了一句让聂从寒冷彻心扉的话,“那就弃了吧。”
她敛着眸子淡淡道,“何必在石头心上白费功夫?这世间总能寻到属于寒世子的柔心。”
他神情顿时冰冷下来,似是陌生的望着对面的人,他以为她只是冷情,原来,她是无情,呵。聂从寒竟缓缓笑了,却没有丝毫暖意,然后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
“五小姐……”语画没听懂寒世子和五小姐打的哑谜,却看见五小姐淡漠的脸色突然白了许多,她不由担忧的望着浣女。
浣女望着刚刚聂从寒站的地方,现在已经空无一人,就好似他没有出现过。她其实,宁愿他没有出现,这样她就不会说出那些口是心非的话来。可,暂时还不能对他心软,不能离他太近,她还没有强大,怎能连累他?
“走吧,”她淡淡的对车夫和语画道,熟不知聂从寒走后,镇日沉醉于酒缸里,最终如愿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