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是温度适中的,聂沛溟这么的牵着她的手漫步着,凉风袭袭,倒也别有一番趣味。但她许久没有动,又是大病初愈的,到上林苑时,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汗,不由的停下脚步,“臣妾瞧着那不远处有个亭子,皇上可否陪玲珑下一局?”
聂沛溟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跟着笑了起来,“下棋伤神,你大病初愈,别这么的劳累。”话落,正待再说话时,侍卫一声呵斥的道,“是谁?!是谁在哪里鬼鬼祟祟的?!”
他声音很大,话落的那刻,身后跟着的侍卫便齐刷刷的抽出腰间的金刀,灼灼天光下,闪的霍玲珑眼睛都疼,聂沛溟下意识的护住她,眉头蹙着的看向声源处,不多时,侍卫已经将人从草丛中拖出来。
重重的一丢,俩个婢女打扮的人便已经跪在了地上。
霍玲珑定睛一瞧,那其中一个都带着泪的人不正是皇后身边的凝秋么?心中冷笑着,好,好的很啊!前些日子孙平才和她说,宣和殿外有人鬼鬼祟祟的,她没想到居然是皇后派的人,而且还是派着她身边的凝秋!
这时,聂沛溟也看到了她,不由的蹙眉道,“把她带过来。”
侍卫闻言,立刻的将人带到了面前,这时,霍玲珑才彻底的看清楚凝秋的打扮,竟然华丽如斯,若不是瞧着她认识凝秋的脸,这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哪宫的小主呢。
思及此处,不由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人才跪好,聂沛溟便问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他声音冷厉,带着帝王的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凝秋和身边的那个婢女一起耳朵掉眼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惹人怜惜。
然,见惯了美人的聂沛溟又怎么会心软,眉目一如的冷硬。那凝秋倒是个懂事的,见状,连忙的抹了眼泪道,“皇上恕罪,奴婢的妹妹才入宫,思乡心切的哭了起来,奴婢瞧着她这样,又想起多年未回的家乡,这才哭了起来。奴婢不知圣架在此,惊扰到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闻言,聂沛溟也叹息起来,这宫中的制度他知道,普通宫女一旦入宫,便是要熬到双十的年华才能出宫,而像凝秋这般从宫外带进来的,除非主子恩典,若不然,便是一辈子要死在宫中。
“你们都起来吧。”聂沛溟叹息着道,凝秋拉着身边的女子立刻的谢恩起来。然而,霍玲珑的心思却全然的放在了妹妹俩个字,当即问道,“刚刚本宫听你说,你的妹妹,可是亲妹妹?”
凝秋擦了下眼泪,立刻的点头,“回禀昭嫔娘娘,思兰正是奴婢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霍玲珑点了点头,看向思兰的时候,目光中不由的带着些探索。聂沛溟却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心思游园子,挥了挥手便让她们褪下。
离开的时候,思兰一步三回头,目光都停留在聂沛溟的身上,霍玲珑瞧着,心中浮现出种种念头,拧着帕子的时候不由的笑了。
那一番话固然是能打动人,但霍玲珑相信决计不会如此的简单。
然,这个念头就在傍晚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当夜,聂沛溟龙床上送去了一个新人,据说就是那个思兰。
……
鸾凤恩车过,锦贵人便在宫中大发雷霆,“狐媚的东西,居然也妄想爬上皇上的床,她一个低贱的人也配!”一边骂着一边的砸东西。
不多时,屋子里已经遍地凌乱。而她屋子里的宫女更是各个大气都不敢出,锦贵人出身于王家,向来眼高于顶,这一次身边的婢女居然爬上龙床,她怎么能忍?!气的她差点儿将整个屋子都拆了。
——哐当
又一个瓷器落地,正好的砸到了门口的一个小宫女身上,小宫女忍不住疼,哎呦一声的就叫了出来。锦贵人闻言,立刻的瞪着眼看过去,小宫女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泪眼汪汪的,那眼泪都差点的掉了下来。
锦贵人一瞧,那怒气更是蹭蹭的往上涌现,大步的就走过去,上去就踹了几脚,“怎么,你也想爬上皇上的床?!我告诉你,做梦,有我在的一天,你休养!”
“小主饶命啊,奴婢没有想过。”小宫女哭着喊着道。
“没有?!你以为说没有本宫就信你,一群狐媚的东西,和思兰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