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星海想要追,却发觉自己的脚程并不如梁以欢快,心下思虑更深。
嗨宝也因梁以欢飞的太快,而东倒西歪,最终被晃晕,昏睡过去。
“娘……娘……”梁栩栩震惊的落下泪来,看着此时在她面前越发憔悴还在不断传功的秦氏,她想伸出手来阻止,却被封住了所有的穴道,那种眼睁睁看着至亲逐渐消亡的痛苦,令她的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颤栗,血液几乎要逆转。
秦氏笑了笑,当最后一点灵气都传入梁栩栩的体内时,蓝光爆裂,一口鲜血顶了上来,喷薄而出。
当梁以欢飞身落地,见到的便是秦氏跌跪在地的情景,而梁栩栩则因刚得到功力而灵气逆转无法动弹。
秦氏望着闯入她眼帘的梁以欢,轻轻伸出了手,“大小姐……大小姐……”
梁以欢蹙眉,防范的睨着秦氏,并未靠近。
“大小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那场大火……是谁放的吗?”秦氏似笑非笑的瞪着梁以欢,一双媚眼瞪得恍若铜铃般大小,“为何会那么巧……偏偏要在庄皇后跟大小姐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起了大火,难道……你都不想知道?”
闻言,梁以欢阔步走至秦氏身前,从齿间迸出一个字来,“说!”
“梁以欢,你娘是我杀的,就连你的容貌都是我毁得,我要你娘在天上看着,看着我是如何羞辱你,如何凌虐你,如何将你送入万丈深渊,永不翻身!”秦氏蓦地揪住了梁以欢的衣襟,森口白牙字字泣血,空中蓝光交织,她冷不防的掏出袖间匕首朝梁以欢的心窝刺了过去!
梁以欢利落的握住秦氏的手腕。
秦氏趁被梁以欢抓住手腕之际,牟得反手将那匕首插入自己的心窝。
“噗呲……”匕首尽数没入心口,秦氏死死的攥着梁以欢的那只手,得意的笑在唇边绽放,“梁以欢,你凶残成性,杀父不成,屠杀长辈,当真是大逆不道,该诛千回!”
“你是算计好的。”梁以欢冷睇秦氏,一把握住了秦氏心口的匕首,唇角浅勾,“你想寻死,我又怎能不送你一程,只不过,”她眸光一凛,又道,“你真的想死么?”
秦氏没想到梁以欢会反客为主,顿时有些慌乱,可是梁以欢并没有给她慌乱的时间。
只见梁以欢紧握匕首,猛的一按,血伴随着秦氏最后的呼吸溅上了梁以欢的衣襟。
“娘……”梁栩栩泪流满面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秦氏,撕心裂肺的大吼。
梁以欢冷眼调笑,雪白的衣裳染上了妖娆的红,刺鼻的血腥味儿子空气中弥散开来,“痛苦么?”
梁栩栩愤恨的瞪着梁以欢,咬牙切齿道:“梁以欢,我一定会杀了你!”
于此同时,北唐冥夜与纳兰星海也都追了上来,更加令人诧异的是,自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卫兵,看那模样打扮,分明就是风吼国的官兵。
遥遥的,可以望见那些官兵当中一身着铠甲的英俊男子骑着一匹白马,飞快的朝这边奔来。
奔腾的马蹄,不绝于耳的嘶叫,都令梁以欢了然,这一切恐怕也是秦氏早就算计好的。
怪只怪她被那北唐冥夜摆了一道,竟然自己送入秦氏手中,让秦氏的死变成了攻击她的最佳利器,这还真是让那秦氏死得其所了!
“嘶……”骏马飞驰,嘶鸣声不绝于耳。
身着铠甲的俊美男子跳下马鞍,一双凤眸斜飞,腰间别着一把银色长剑,端的是英武不凡。
梁以欢淡淡的瞥了那男子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定是风吼国国主的长子,北唐逸,人称俊王是也。
北唐冥夜面色铁青的看着梁以欢身上的鲜血,蹙眉道:“本王的白袍千金难求,王妃怎可一再弄脏。”
纳兰星海眸心微漾,他本以为如今该关心的是秦氏为何会死在梁以欢的脚边才对。
数千名卫兵迅速将梁以欢等人围了起来,拿出盾牌幻化阵型,形成固若金汤的围墙,北唐逸不动声色的朝卫兵们摆了摆手,卫兵听命迅速散开一条道路。
北唐逸缓缓走至北唐冥夜身前,来回扫了地上已经气绝的秦氏与梁以欢两眼,而后开口道:“冥夜,她们可是为了你大打出手?”
北唐冥夜嗤之以鼻,“大哥莫不是以为梁丞相的妻妾女儿都对我有心吧?”
“这可不一定,冥夜你往京城一站,便会引起万人空巷,莫说是梁丞相的妻妾女儿对你有心,就算是全国上下女子对你动情都有可能。”北唐逸声音豪迈,略带磁性,与其俊美的外表相辅相成。
“大哥,说笑了。”北唐冥夜疏离一笑,也不多做言语。
倒是北唐逸如数家珍般跟北唐冥夜侃侃而谈,先是聊女子,而后聊战事,最后没什么可聊了,才将话题转到秦氏的身上。
“冥夜,梁丞相素来疼爱这个姬妾,如今被他的嫡女所杀,若是不严加惩治,对于梁丞相以及风吼国国民来说,都不好交代。”北唐逸再度望向梁以欢,扯唇一笑,“不过,最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梁丞相家的嫡女竟然生的这般貌美如花,跟以往跛腿疤面的模样大相径庭。”
被北唐逸这么一调侃,梁以欢心中蓦地响起了警钟,她明明才恢复容貌一月有余,甚至没有跟北唐逸见过面,可是那北唐逸却能认出她的身份,虽然如今她披散着头发不再做男子装束,可是她自认为以往见过她之人都不会将她与原本的废柴丑女形象画上等号,可是偏偏这北唐逸就能,委实令她对他刮目相看。
恐怕,北唐逸一早就在观察着她,不……或许是整个丞相府,更或者是整个风吼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