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幼崽紧跟在她身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只有它们知道邬石让梨青来这里的真正原因,予白的梦境还未得到证实,有熟悉的成年兽族陪在身边,能让它们更安心一些。
离睡觉的时间还早,梨青在院子里陪着幼崽们玩了很久,最后准时带它们回房间睡觉。
铺在地上的软垫面积很大,再加一个成年兽族也完全睡得下。
三只幼崽靠在成年裂齿豹的怀中,梨青同样也是小狼崽最熟悉的一位老师,它没了面对其他长辈或首领时的紧张,歪着头露出一截肚皮。
第二天,梨青将它们送到幼兽园。
—
短暂的一天假期结束,幼崽们又恢复了往日的学习和训练。
文化课从这天起和从前不同,它们要开始认字了,并且文化课也将进入考核。
幼兽园里有一间图书馆,等幼崽们认字的水平达标,成功通过文化课考核,就可以随时进出图书馆,里面的任何书籍都能随意观看。
负责讲课的兽人老师也换了一位,教室里,每只幼崽的面前都摆着一叠纸。
纸上写着各种陌生的字,兽人老师站在讲台前,让幼崽们跟着自己念。
予白有些心不在焉,垂着头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总是含糊不清。
离它最近的小鳄鱼最先发现异样,悄悄把尾巴伸过来,碰了碰予白的后腿。
予白扭头看过去,小鳄鱼关切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它知道予白身体稍弱,好像偶尔还会头疼,作为同学和同桌,并且小鳄鱼自认它们两个关系还不错,应该关心一下。
“没有不舒服……”予白摇着头,“我……没事。”
已经是回幼兽园的第二天了,邬石还没有消息,予白很担心。
它问过邬元,从第一部落赶到第四部落,速度够快的话,大概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而距邬石离开到现在,已经快过去整整两天时间,邬石不仅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从第四部落传出。
邬元和它一样着急,但这事很特殊,它们还没办法向别的兽族求助。
予白更不能告诉小鳄鱼,只是摇头。
小鳄鱼看出予白有心事,既然它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强求。
它挪近一点,继续用尾巴当作爪子,拍了拍予白的背:“凡事想开一点,总会雨过天晴。”
小鳄鱼以前总听族里的长辈这样互相安慰,它们尖尾鳄一族当初十分艰难,加入穹擎岗时差点没进得来,还被自己选择的首领嫌弃,最终只能留在并不太适合的第一部落。
不过它到幼兽园来这么久了,又觉得第一部落也挺不错的,并且离第三部落很近,跳上院墙往太阳升起的方向看,还能看见第三部落外面的那片树林。
没有成为栎首领手下的兽族,退而求次成了栎首领的邻居。
予白琢磨着小鳄鱼的这句话,不知怎的,感觉更加担忧了。
那天梦里的画面已经开始模糊,不论予白努力回忆多少次,像石头上的水珠晒在太阳底下,慢慢地蒸发消失掉。
它却什么也做不了,原本只是担心骨狼的安危,现在邬石又没了音讯。
予白没有再说话,低头咬住面前的纸张放到另一边,跟着兽人老师念下一个字。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一黑一白两只幼崽心事重重,抢饭都不积极了。
小狼崽也担心,但它的状态比邬元和予白稍微好一点,它走在予白身边,尽量将语气放轻松:“邬首领是部落里最厉害的兽族,有他在,一定会没事的。”
不只是第一部落,在整个穹擎岗乃至外围的其他部落族,也没有谁敢挑衅邬石,包括当初的黑脊狗。
邬元勉强打起精神:“对,我们要相信父亲。”
它不能这样下去,它还答应了父亲,要照顾好予白和小狼崽。
食堂的门即将打开,邬元赶紧挤了过去,准备帮予白抢饭。
一直等到当天夜里,还是没有邬石的消息。
邬元坐不住了,和予白还有小狼崽一起悄悄去医疗室找到梨青。
梨青见到它们一起过来,还以为是予白头又开始疼了,邬元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