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秦风至今仍要教练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练车,胖子拿驾照的时间要早得多,据说他在职校念书期间,抽时间就把驾照给考了出来,当时还有过找不到工作就去开出租车的念头,说老实话,他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没有任何行车经验的生手,想要做出租车司机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秦风和胖子是在吃过中饭之后去的4s店,胖子本来选的是日系车,虽然日系车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向来为人所诟病,但是,比起德系车,相同配置之下,还是要便宜不少,至于国产车,据说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省下来的差价,使用的几年时间内,这里修一修,那里补一补,价位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
只不过,胖子的算盘打得好,秦风的这一关却通不过,秦风对他说:“你要买小日本的车子,那就对不起了,你自己去办理按揭,分期付款得了,我是不会借钱给你的。”
好吧,有钱的才是大爷。胖子郁闷之极,闷头跟在秦风后面,换了一家德系车的4s店。只不过,到了现场之后,胖子被吓了一大跳,秦风居然流连在四个圈的奥迪旁边,十万左右的车子根本看都不看。
胖子趁着导购小姐还没过来之际,小声问道:“风哥,你也要买车吗?”
“是啊,不过我今天不买,等拿了驾照之后再考虑吧。”秦风照旧搜寻着看得入眼的车型,根本就没去多想胖子所说的潜台词。
“你不买车的话,咱们是不是到那边十万元左右的经济车看看去?”
秦风这才明白胖子的真正用意,他停下脚步。认真说道:“胖子,既然你买车是为了接你老婆上下班用,那就听我一句,干脆就一步到位,省得小莲坐一辆低档车。还要多遭一通额外的闲言碎语。”
理是这个理,胖子也懂,可是,条件不支持啊。胖子哭丧着脸说:“风哥,借你二十多万,我猴年马月才能还得出来啊……”
“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秦风笑得很神秘。扳着手指头和胖子一块儿算账,道:“计洪很看好你,你虽然不是正式厨师,但毕竟在外有打散工的经历,成菜的品质完全达到了酒店的标准。虽说你现在炒菜的速度比较慢,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熟练之后,速度很快就能起来的……你看,你现在拿着的是我的点菜机,也就是说,你每炒出一道菜。最终计算绩效的时候,这部分收入全部算在了我的头上……”
说到这儿,秦风笑吟吟看着他。而胖子。却有着太多的惶恐,他结结巴巴说道:“风哥,账不是这么算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算?”
“我……你是提携我,给我锻炼的机会……”
“锻炼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你的菜都是合格的。”秦风打断了胖子的话。道:“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只要你保持现在的水准。那么,你的劳动将在我的名下产生源源不断的绩效工资。那你说,以你我之间的交情,我应该贪墨掉这笔钱吗?”
“风哥,你怎么能用贪墨这个词……”胖子呐呐道:“我只是一个学徒,照例是不拿工资的……”
“是啊,我的确没有想过要给你发工资……”秦风开玩笑说道:“包括我的招牌菜,金汤鲍鱼紫菜卷,这道菜,你是我唯一的助手,不过,我也没打算支付给你工资……”
“那是,风哥让我做助手,是看得起我……”
“呵呵,我知道你这句话是真诚的,但是,你让我白白占你的便宜,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秦风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说:“胖子,咱们以半年为限,半年之内,你用我的点菜机练手,顺便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帮我料理小鲍鱼,半年之后,我再安排你考正式厨师,到时候你就有自己单独的点菜机。不过,在这半年里,你炒出来的每一道菜,都是还你买车向我借的钱,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胖子的脸上十分纠结,秦风开出来的条件十分优厚,可以说,这和白送他钱,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了,但在另一方面,如果他答应下来的话,倒显得有不识好歹之嫌,或者过分钻在铜钱眼里了。
“风哥,我……咳……”
秦风笑着摇头说:“你呀,换个思路想想吧,我是名厨,用我的点菜机应点烹饪,照例是和酒店实行分成的……如果你真要明算账,那就延长借调期限,等你用点菜机帮我攒够钱,我再安排你升职考试……不过,我大致算了一下,这个时间大概也就是半年左右……”
胖子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道:“风哥你当我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啊,以我现在烹饪菜式的速度,大概要一年时间吧……”
“明算账的话,你做我招牌菜的助手,我也不好意思不发给你红包啊……”秦风像是恶作剧成功似的,哈哈笑着指了指展厅一角,那里有一辆红色的a4l,秦风说道:“红色的那款我觉得不错,一会儿你去和导购的砍砍价,不知道25万能不能拿下来。”
胖子的情绪明显高涨了不少,秦风的一席话不但让他少了许多心理包袱,更重要的是使得他对自己的前景充满了希望。他来到红色的a4l之前,生平第一次有了拿下它的豪气,而不是像以往那样,老是觉得可望而不可即。
导购小姐一直静静站在不远处关注着他们,这一刻,两位金主似乎已经达成一致,导购小姐马上走过来,含笑赞叹他们的眼光不凡,作为一部入门级豪车,a4l同时兼备豪华与运动于一身,无论是自驾或者炫耀,都能满足挑剔的您。
胖子傻笑着说:“我一点都不挑剔,只要自动档最低配置的就可以了。”
导购小姐再度惊叹,直夸胖子是真正懂车的人,只不过,自动档最低配置的的车型暂时没货,豪华型的倒有,不过,价格相差要十几万的样子……但是,店里最近正在搞优惠,如果先生有诚意,最高优惠可以达到八万多……
胖子虽说在买车之前所做的功课只在十万区间的日系车,不过,作为爱车人士,入门级豪车的a4,他可是门清着呢,他伸手指着之前秦风看得时间最长的那辆,问道:“这辆车应该就是自动档最低配置的吧?”
导购小姐面色不变说:“这是老款的炫目红,因为色调太亮,为顾客所不喜,现在基本上停产了,新款红色的火山红,更优雅大气……”
“好巧哦,我女朋友就喜欢亮红色……就这辆吧,我全款提车,不过,该有的优惠,一分都不能少哦……”胖子的傻笑基本上就没有停过,一想起他今天驾驶红色奥迪去接曹莲下班,他就觉得浑身的热血正在燃烧,想象着那些看不起他的目光散发出惊讶之色,胖子没来由得感到阵阵快意。
买车的手续还是挺麻烦的,胖子心痒难耐,排队缴费的时候,跑到4s店外面,路边的汽车美容摊子买了一块贴纸,回到店里,手拿着贴纸左右比划着,寻思要贴在汽车屁股左边或右边,哪里更适合。
秦风看了个分明,贴纸的内容是:老婆和车概不外借。得,秦风本来打算提车之后过把瘾,开一段路途试试手,现在嘛,再也不好意思开口了,还不如拿到驾照之后自己也买一辆。
车价最终是用秦风的银行卡全额付款,胖子所带的五万块钱,换一个时间通过自助存取款机转账。尽管牌照一时还解决不了,不过,胖子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曹莲的幼儿园去接她了。
秦风表示理解胖子的心态,不过,理解归理解,并不妨碍他以此取笑胖子是属于小孩子买了一条新裤子,巴不得全世界都夸他一句。
最最搞笑的是,胖子去接女朋友,还死活拉着秦风一块儿去,他说,他不是一个虚荣心很强的人,小莲也是,所以呢,他买了这么好的车,一定要向小莲当面说明,这是风哥资助的。胖子的态度十分坚决,他甚至以绝交相威胁,当然,这肯定是玩笑话,不过,却让秦风实在拗不过胖子,只好坐在后排,而副驾驶座,肯定是要留给曹莲。
路上的时候,秦风向胖子反复确认,他这个无关人士跟着胖子一块儿去接曹莲是不是合适,胖子很讲义气地说:“风哥,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秦风是在见到曹莲之后才明白胖子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原来,今天并不是只有胖子一个人到幼儿园接曹莲,还有曹莲的表姐。当然,表姐并不是重点,与她的表姐一同出现的另二个人,才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秦风依稀还记得,曹莲的表姐名叫陈婕依,某公司写字楼白领,和她同车前来的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眼镜男,以及五十多岁的大妈。这三人组合在一起,往往会使人误会成小俩口子和婆婆或者岳母,而事实上,陈婕依与眼镜男只是同事关系,这是她见到胖子与秦风的时候开口为双方所做的介绍,在陈婕依口中,胖子与秦风也摇身一变,化身成为曹莲的邻居。
幼儿园放学时间,总是有许多家长堵住幼儿园正门口以及附近一大片区域,所以,胖子是把车停在距离幼儿园200米左右的停车带,然后步行来到幼儿园门口,在这里,他们遇见了曹莲,也看见了陈婕依和他的同事,以及大妈。
于是,狗血的故事从这儿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