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飞这一句话一出口,“振新堂”和“兄弟盟”的子弟,莫不暗摸兵器、捏一把汗!
这种话一旦出口,只要柴少云一动手,这两帮人马,就得血洒长街,决一存亡!
柴少云居然没有生气。
他还轻描淡写地回答了这句话:“因为我有病,所以不得不咳。”
他指着郭山龙又说:“他既然没有病,咳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说下去:“除非,他是向我挑衅?见我咳嗽,便故意咳上几声,来讥刺我!”
这时,谁都可以看出来,柴少云是故意向郭山龙找碴子。
一个堂堂领袖,同另一名一方领袖找晦气,自然有千万个理由,可是柴少云居然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麻烦,分明是吃定了郭山龙,并且全没把他瞧在眼里。
郭山龙仍是没有动气。
“我咳那一声,是向你示好,想与你多接近接近。”郭山龙仍然沉得住气,本来他的脸色就像这雨天一般灰沉,此时居然有了笑容,“我全无恶意,还请见谅。”
他这句一出口,斧头帮剩下的几十个人,立即有十几人到了“兄弟盟”那儿去。
柴少云乜斜全场,悠然道:“你讨好我也没有用,那件事,你还是得给我答复。”
郭山龙竟然陪笑道:“我知道,不过,你给了我三天限期,现在才过了一天。”
柴少云似没有听清楚:“什么?”
郭山龙只好又说了一遍:“你给了我三天的限期,两天后,一定答复。”
这时,不但犹豫不决的徒众大都过去“兄弟盟”那儿,连本来站在“振新堂”阵线上的斧头帮弟子,也有人悄悄地到“兄弟盟”的阵地去了。
柴少云侧首想了想,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给了你三天时间吗?”
郭山龙道:“是。”
柴少云这才恍悟似地道:“啊?”然后即不耐烦地道:“三天?时间太长了,现在大雷已完了,我要你明天就给我答复!”
“明天?”郭山龙有点犹豫,“这……不太快了些吗?”
柴少云冷峻地道:“你嫌太快?”当即沉下了脸。“你要更快都可以。”
郭山龙即忙不迭地道:“不快,不快,明天正好,正好。”
这一番话对答下来,在场的“振新堂”弟子几乎都抬不起头来;“兄弟盟”的人却斗志昂扬。
柴少云却还不放过:“你知道要答复我什么?田先生有没有告诉你?”他语气中,对田飞似乎比对郭山龙更看重。
郭山龙只道:“有的。”
柴少云却还是说了出来:“我是要你投降,只要你投降,‘振新堂’还可以归附‘兄弟盟’,但不必灭亡;如果你们要斗下去,那么我告诉你:那是自寻死路。”
这几句话一出,“振新堂”的人都几乎按捺不住,恨不得郭山龙、田飞一声令下,立即去拼个你死我亡。
但田飞似乎没有听见什么。
郭山龙也不动声色,脸不改色道:“我知道。”
“很好。”柴少云这才似乎有点满意,“明天,正午,地点改在亚细亚大楼。”
“什么?”这次郭山龙终于忍不住。
“哦?”柴少云斜眼看他道,“你不答应?”
郭山龙欲言又止。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次是田飞在说话,他大声地说,“就算郭老大答应,我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