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头也不回,“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还能做什么?就是把匪徒送去官府,也要明天人家衙门开门才行。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之前问了那么多家客栈,都没空房,这里好不容易有房间,当然要好好休息。”
“可是……”这里刚出过一伙窃匪,不太安全吧。卫五娘话没说完,人家已经没了影子。
连大堂里留下来守夜的几个护卫也都趴在桌子上打着哈欠。
卫五娘无语,这都什么人,心怎么这么大呢,要是再来一伙人匪徒怎么办?
更深露重,卫五娘感觉凉飕飕的,只好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还把桌子都拖到了门后顶着,凳子也摆了上去。
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她算是知道路途有多大风险了,怪不得要说父母在不远游,谁知道半路会不会丢了性命。
再次躺倒床上,她以为自己肯定无法入睡,要继续担惊受怕,但也许是这一番逃命过于疲累,她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醒来,已是第二天。
把桌椅搬开,开了门,走出房间,恰好对面房间的吴管事也开了门,说道,“卫娘子,早上好啊!你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昨晚没休息好吗?”
卫五娘看着饱睡一觉,面色红润的吴管事,心里有点塞,她无力道,“当然是没休息好了,发生了那样的事。”
听卫五娘说完昨晚发生的事,吴管事惊出一身冷汗,敢情他们昨晚都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亏他也算老江湖了,也落入别人的算计。
待见到那位年轻公子,吴管事可是千感谢万感谢,再一听,人家也是要去宁安县,便相邀同行,年轻公子倒是没什么意见。
把那群匪徒都送去见官了,这事也了了。两伙人一块上路,卫五娘听吴管事和那位年轻公子闲聊才晓得,那位年轻公子叫聂大郎,是宁安县本地人,在霸州做生意,这次刚好回乡。
霸州境内民风彪悍,比宁州更不太平,所以他上路带了不少护卫,也幸亏如此,不然即便碰上卫五娘也不一定能施以援手。
吴管事也去过霸州,对此深以为然,并深深佩服聂大郎敢在霸州闯荡,聂大郎不好意思笑了,“不敢当,要不是犯了错被东家扔到霸州去,我也没有那样的勇气的。”
“您还有东家?”吴管事惊讶道,看聂大郎年少有为的样子,他以为这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少爷呢,竟然只是给人家打工的?
“嗯,我东家是妙味斋的创始人。”聂大郎答道。
“啊,就是那个沈娘子是不是?”卫五娘惊叫起来,“哎,原来你是妙味斋的!我很喜欢妙味鸭脖和妙味的辣椒酱,也很佩服沈娘子,一个小娘子白手起家能干出这么大一番事业,到了宁安县我一定要去见见她。”
聂大郎笑笑,是啊,他们妙味斋的产品一直都有那么多人喜欢。
“那你到霸州做什么?”卫五娘问道。
“开了个牧场。”聂大郎轻描淡写道。
“牧场!”这下连吴管事都惊叫起来,霸州的牧场什么时候外人都开得起来了,不是都牢牢把握在霸州那些卖马的世家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