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山看了一眼身后几个装南郭先生的属下,叹了一口气道:“咱们还是欠了数学太多的债,难不怪这位数学老师说他买的是苦水。
魏小红,这本书我就转送给你吧,好好的学,写得挺不错的,老师希望明年能在榜上看到你的名字。”
他把书递给了魏小红,回过头看着陆离道:“小同志,跟我来吧,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咱们市的教育太缺你这种人才了,不能让你们吃了哑巴亏。”
陆离看着赵铁山的背影,有种负重前行的感觉。
经过那场浩劫,整个国家对于教育的认识产生了很大的颠覆,这下子要重新捡起来,的确有太多的事要做。
陆离本以为赵铁山会问许多的,毕竟,像他这种年经,能写出这种书,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可赵铁山有领导应有的厚重和深沉,有教育者应有的包容和大度,只问了个名字,便问陆离有什么苦处。
言多必失,后面还要参加高考呢,还是不要给领导留下太深的印象,陆离也没有多说,直接说了开证明的事。
赵铁山很爽快地批了,还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表达着对于南丛教育的抱负和无奈。
等出了教育局,陆离才发现后背的一身的汗,就为了赵铁山无意中问起的那句话。
“陆离,你有没有想过到成为一名公办教师呢?”
听到这话时,陆离还真担心赵铁山把他抓了壮丁,直接给空降到南丛一中去当数学老师了。
不过幸好这位领导并不想勉强人,见着陆离没有表现出兴趣,只是笑了笑,便没有再提这事。
回到培训班,已经是中午了,朱一民正带着几个劳工往楼上搬桌椅,累得一头的大汗。
“陆离,办好了没?”他擦着汗跑了过来。
现在差不多都准备好了,要是这证明办不下来,事情就功亏一篑了。
陆离把那张纸丛兜里摸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一民双手接了过来,第一次感觉这样一个小东西是那么沉重,看着上面写得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哈哈大笑起来。
“办成了,办成了,哈哈哈。”
也不知是被陆离带的,还是太过高兴,也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来了一个熊抱,大喊着朝后面跑去了。
“老唐,李老师,咱们的证明下来了!咱们合法了!哈哈哈!”
合法,尽管只有两个字,可只有创过业的才会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私营企业这一说法,要是没这东西,随时都有可能一顶大帽子扣在头上。
进了后院,包括谢芳在内,都把那条子传着看了看,虽然是短短十八个字,却是字字千金,是对众人的肯定。
看完之后,这小小纸条就立即被朱一民用两张玻璃压了,然后锁在了保险柜里。
当天下午,这小子又去找了个木匠,做一个小匣子,外加一块小小的玻璃,专门用来保存这东西。
毕竟这东西后面用的地方还多,又没好的保存办法,要是弄坏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陆离便和朱一民拿着这东西来到了印刷厂,仍是林蓉蓉接待的二人。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见着化妆后的陆离,林蓉蓉看到啦着嘴笑问。
陆离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知道他真实面貌的,解释道:“哦,这不是要当老师了吗,老成一点,能服众一些。 ”
“嘻嘻,那朱一民这胡子也要留到好长了?”
“你就别笑了,赶紧办正事吧,证明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