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杰笑了,问道:“你的朋友为什么要把这么贵重的珠宝寄存在你的家里?为什么又把那么多的存款也寄存在家?难道他当你家是银行了吗?”
李长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夏文杰脸色沉下来,将手中的档案夹猛的向李长征屁股下的座椅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同时也把后者吓得一哆嗦。
他眼中的精光更盛,沉声说道:“我刚才已经对你讲得很清楚了,顽抗下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出实情,你走不出稽核局!你非要我把稽核对你调查的结果一一摆在你的面前你才肯招供吗,那样的话,稽核不会为你去求情,你最后的结果就是重判,上千万的不明来历资产,足够判你十个死刑的了吧!”
在夏文杰的威吓之下,李长征头上、脸上的汗水流得更多,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看上去就像刚被雨水淋过似的。
他一会擦汗,一会搓手,磨蹭了半晌他方说道:“如果……如果我配合的话,你……夏局长真的会为我求情吗?”李长征很清楚稽核报告的威力,针对同一件事,不同的写法就会有不同的结果,甚至有时候连坏事都能变成好事。
夏文杰冷冷一笑,说道:“那就看你配合程度了。”
“只要夏局长你肯为我求情,我全说,我全都交代。”李长征急声说道,同时眼巴巴地看着夏文杰。
此时他的眼神很可怜,像是已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夏文杰身上似的,但对后者而言,他此时的期待却很可恨,早知今日,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像李长征这样的人,夏文杰在稽核局里见过的太多了,几乎每一个落马的官员都和他差不多。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把你还能记住的全部说出来,我会考虑在稽核报告中为你求情的。”
李长征吞了口唾沫,又憋了好一会,他方垂着头小声说道:“那些钱,一部分是……是我贪污来的,不过还有一部分确实是我老婆赚的,我老婆是开外贸公司的,每年都能赚上百万……”
不等他说完话,夏文杰已不耐烦地打断道:“是叫业兴外贸公司吧!这家外贸公司我们稽核也详细做过调查,主要经营的是国外食品,只是出货量与入货量严重不成比例,由此可见,业兴外贸公司销售的相当一部分国外食品是假冒的,或者是通过走私渠道进入国内的,我说的没错吧?”
李长征眼睛眨动的频率明显加快,结结巴巴的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
夏文杰哼笑一声,说道:“业兴外贸公司就设在你的辖区之内,一直以来,也都你是这位派出所的所长在充当它的保护伞吧。”
“不……不是的……”
“这家贸易公司的问题,我们可以留在以后再慢慢讲清楚,现在说说你的那些钻石是从哪得来的。”这是夏文杰最为关心的问题,或者说他现在最想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那五颗钻石。
“呃……这……”李长征又开始支吾起来。夏文杰弯下腰身,说道:“李所长,你不要告诉你根本不知道钻石是怎么来的!”
“不、不、不,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这不能说啊!”
“呵呵!”夏文杰乐了,气乐了,他反问道:“你觉得依你现在这种处境,还有什么话是不能交代的吗?如果你执意不肯说,那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让人写报告,向上级呈报你冥顽不化,抵触稽核的调查。”
“别、别……”见夏文杰转身真的要往外走,李长征急得欠起身形,连声说道:“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夏文杰回头睨着他,没有说话。李长征偷偷看了夏文杰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咧着嘴说道:“那……那五颗钻石是……是……是巴哈尔送我的……”
“巴哈尔?”夏文杰微微皱眉,疑问道:“巴哈尔是谁?”
“他……他是尔撒帮的老大。”
“尔撒帮?”夏文杰怔了怔,感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了,问道:“就是在g区由新疆人成立的那个帮派?”这件事要往前推的话能一直推到张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