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着呢。”萧云含糊不清道。
端木子路无奈一笑,接着就娓娓道来:“南国红豆的成分很复杂,有私人的股份,也有国资委的影子,还有集体成分,所以一直很难捋顺关系,就像一个没落的大家族,没有前景,走不动,但有背景,动不得,只能半死不活地吊着,每年还得耗掉几百万的财政支持,市zhengfu早就想甩手脱难了。现在如果我们下手的话,很有可能会得到市zhengfu的大力支持,一些手续处理起来就会顺摊很多,价格估计也不会太高,南国红豆一共13层,一楼大堂,二、三楼饮食,四楼—十二楼是客房,有180个房间,十三楼是办公场所,保守估计去到五千万左右,加上财政补贴抵消一部分,四千五百万应该能拿下。”
在场的人全都听入迷了,尤其是何琉璃,一愣一愣的。
“都听清楚了吧?我可不想重复第二遍了。”萧云嘴角那抹笑容相当得意,得意得有点可恨。
“资金从哪来?”作为公司副总的陆羽没冲昏头脑,很冷静,点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子路,你刚收购的谦信化工能贷出多少钱?”萧云没回答陆羽,反倒又问起了端木子路。
“两个亿吧,只多不少。”端木子路搓了搓手,自信满满道。
“好,那就这两个亿贷款,我想做个初步的安排,有没问题?”萧云慢悠悠扫了一圈。
呃,这公司都是你家的,动点钱,还能有啥问题?不出意外地,在座的高层都没有异议。
“其中三千万砸在南国红豆,五千万我另作用途,子路,我给你留下一亿二。”萧云轻声道。
“成。”端木子路点头道。
“萧总,刚才子路说要四千五百万才能拿下南国红豆,怎么才砸三千万?”姚琴不解道。
“收购南国红豆的不是江山,而是帝品御厨,那一千五百万得要凤凰呕出来。”萧云激an笑道。
姚琴恍然点头,媚眼如丝。
“那你拿五千万干嘛?”何琉璃直奔主题,她始终没有当这个年轻人是这家大公司的掌舵人。
“昨天我跟锦湖的柴总一起喝茶,他说有路数,想成立一家矿业公司,收购黑龙江七台河市勃利县的银杏煤矿,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看了他手上的那份黑龙江国土资源厅出具的矿产资源储量评审备案,银杏矿一共有三个矿区,包括银杏煤矿、银杏煤矿二井、银杏煤矿三井,其中银杏煤矿储量有529。48万吨,二井有42。49万吨,三井有41。28万吨,实际年生产规模合计达30万吨。江山实业只要出五千万,就能拿到其中20%的股份,这赚大钱的事咱可不能走宝啊。”萧云一脸市侩的笑容。
“难怪你今天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何琉璃翻了一个白眼。
“人逢喜事jing神爽嘛。”萧云故意眨眼,电了一下对他的这副财迷做派很不屑一顾的何琉璃。
何琉璃的白眼翻得更深了,惹起笑声一片,连最不合群的明秋毫也弯了弯嘴唇。
“是不是步子迈得快了点?”马锦绣皱着眉头,他很担心资金链会跟不上,那就全盘皆输了。
“我还嫌慢了,还想迈得更快一点。”萧云嘴角微翘,修长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视线从在座的每一位得力助手们的脸上掠过,轻声道,“你们都喝过海水吧?其实追求财富的感觉,和喝海水很相似,第一口喝下去,你会觉得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后马上又会口渴,喝得越多,就口渴得越厉害。各位,我现在就渴得很厉害啊。”
众人被这番俏皮话逗乐了,皆会心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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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西江边。
夕阳那抹辉煌美丽的影子投在被晚风吹皱的江面上,撒下了一大片闪亮的、玫瑰红的细鳞片。几只晚归的渔船乘风破浪,满载而归,劳累了一天的三五个渔民立在船头上,脚下就是那张赖以生存的渔网,黝黑的脸庞有生活的艰难,也有收获的喜悦,各自点着一根并不昂贵的烟,希望籍着尼古丁的味道,驱散一天的疲惫,以及迎接回家的幸福。
当萧云赶到这里时,夕阳下那道曼妙的背影已经等了45分钟,惊艳得令人窒息。
“凤总好雅致啊,来这里看ri落,还能欣赏到西江风情,嗯,一举两得。”萧云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