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你等等,我给你去买。”许子衿说完,就走到不远的小超市买了两瓶绿茶。
萧云接过一瓶冰冻的,灌了大半瓶才止渴,抹了一把嘴,羞笑道:“今晚有点吃咸了。”
林紫竹要听到这句评价,保准得揪他耳朵。
许子衿则掩嘴而笑,又挽起他的胳膊,往宁大教学区走去。
沿途,萧云被无数嫉妒的眼神扫过,他却怡然自得,那欠揍的表情很让人七窍生烟。
“我听燕老爷说,你在b京发生了很多事情,给我讲讲吧。”许子衿歪着脑袋问道。
“你见过他?”萧云听她提起了燕中天,有点愕然。
“嗯,你跟他闹翻了不肯见面,他老人家就想起我来了呗。”许子衿撅着嘴道。
萧云苦笑。
“你还得去见见他,无论他采取什么手段,他最终的目的还是帮你的。”许子衿柔声道。
“你这丫头,不是说最怕燕老的吗?怎么帮他做起说客来了?”萧云调侃道。
“我是实事求是而已,快给我讲讲b京发生的事儿。”许子衿期待道,拨了拨脸侧的头发。
这时,他们刚好走进了宁大教学区,苍天古树林立,旧式的建筑教学楼隐藏在绿荫之中,一盏盏路灯发着炽白的光芒,路上少有人行,在浓厚的人文气息中透着一股沁香的宁静。萧云把剩下的绿茶一股脑灌完,扔了罐子后,就开始讲述他在b京的风云故事,从名流会与朱王道的冲突说起,到几次试探名流会的深浅,到湖广会馆外的胡同被伏击,到大闹名流会后花园,到识破谢小狐与纳兰小虎自编自导自演的绑架,到独战京城官二代富二代,到与朱王道屡次周旋,再到在东新帘子胡同被朱门九家将打成重伤,再到与朱枯藤的斗智斗法,最后到朱家王朝的灭亡,听得许子衿一时舒眉展脸,一时愁容满面,特别是听到在东新帘子胡同被朱门九家将打成重伤那一段,萧云当时是没留意到许子衿的表情,如同明朝闻听明英宗遭遇土木堡之变,而万箭穿心般悲恸的钱皇后。
“喝口水吧。”许子衿迅速调整好心态,平静下来,将另外一瓶绿茶递给了他。
萧云接过来,又喝了几大口,看来他真的是很渴。
“小七哥。”许子衿在走到一条无人的小路时,忽然喊了一声,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
“怎么了?”萧云有点不明所以。
“把上衣脱掉,把眼睛闭上。”许子衿直视着他的眼睛。
“啊?”萧云大吃一惊,这丫头该不会是……不可能吧,再说,要真是也不会在校园里吧。
“快点。”许子衿当然不清楚萧云脑袋此刻那些龌龊的想法,只轻声催促着。
“哦。”萧云只好乖乖就范,把上衣脱了,也闭上了眼睛,有点小紧张地等待着她的行动。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狂野的路数?也忒大胆了点,现在的大学生不得了啊。
萧云心里不停地腹诽着,可那丫头却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实际上,许子衿一点都没有萧云想的那种涉黄举动,只是静静凝视着他身上那无数的疮疤,如同一条条的苍虬般狰狞丑陋,有几处的颜se显然与其他的伤疤不同,更鲜红些,显然是新伤,特别是挨近心脏处的一个类似三角形的伤口,非常突兀。过了好久,许子衿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并没有触碰到萧云的皮肤,在距离10厘米的地方停下,隔着空气在各个伤疤处慢慢抚_摸着,像考古学家甄别古董一样细致,泪水一直倔强地紧锁在眼眶里不留出来,嘴唇都快要咬破了。
“好了,把衣服穿上吧。”许子衿随手擦去两行溢出的泪水,已经当先继续往前走了。
萧云有点莫名其妙,穿上衣服后,赶了上去,轻声问道:“丫头,你对我的那个疑惑怎么看?”
“哪个?”许子衿也不知为什么一直脸朝外,躲开他的视线。
“就是丁耘那摊子事儿,我让人查了将近三个月了,一点进展也没有。”萧云沮丧道。
“那你问我干嘛?”许子衿终于平复了心情,泪水也不再涌泉,不用躲躲闪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