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林啸更加确信无疑,再也不必担心遭受入魔噬侵蚀身体。如果这次真的同蓝云海一较高下,亦是无所忌讳。
就这样,林啸在附近的林丛中呆了数日,同时一边在反复练习神功。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即将而来会有一场大战。从冥海滨渚一路南下到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试过神功。正好这段时日在此可以温习一下,算是养精蓄锐。
御木之势,木随气动,在深林中卷起了巨浪。一排排乙木应运而起,在林中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气势,木随意动。
与此同时,察尔帖木儿和段锋在等着成年礼仪那一天的到来。不知不觉中,盛会如期而至。
龙母大殿外头,各族众人将这里围堵得水泄不通,尽是耸动的人头,一个个急切着想要上去一展手脚,以便吸引其他各族异性好感,以及获得他们的赏识和垂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帝轮流做,如今东灵的酋长已经另换了他人。
在各大长老陪同下,纳兰峰寒、赫连独秀、夏侯仲、察尔帖木儿以及林鹤玄五位族长紧紧相随,最后才是纳兰孤城大摇大摆的迈进龙母大殿里头。
纳兰孤城两鬓添了不少银发,可见他这几年为整个东灵还是操了不少苦心。
喧闹场面,拥堵人群,足见这几年来东灵又添了不少人丁。几位主事的长老,根本就约束不了炽热的场面,忙得热火朝天。
最后,还是大殿里面三声钟磬才将沸沸扬扬的场面给弹压下来。各族围观跪拜的族人,这个时候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殿内,纳兰孤城灰着头脸,朝着正上龙母挂相行三跪九叩之礼。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其他五位族长,这五人之中,当数纳兰峰寒和林鹤玄脸色最为难看。
他们二人,因为这次共同商议牟取龟甲之举,结果导致一个丧子,一个断后。于是,在龙母面前,都希望得到几分慰藉和心灵的安慰,对着龙母不断叩拜。
纳兰孤城则是缓缓站起身来,对着五位族长以及跟随进来四位尊者沉声道:“殿外各族青年才俊差不多都到齐了,一年一度成年礼仪也该适时举行。另外沿袭往年制度,各族尽情切磋交流,教学相长。”
说着,纳兰孤城朝着身旁长老招呼道:“鸣钟礼毕,昭告各族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举行成年礼仪。”
“是,酋长大人!”那位主事的长老神情矍铄道,然后转过身去,对着几个肌肉虬结壮汉使了使眼色。壮汉们呐喊一声,推动撞杆,不断敲击巨钟。
“铿!铿!铿!”
殿外闻得钟磬音,又开始骚动起来,激动人心时刻到来了,这些急于表现自我的青年才俊,一个个已经按耐不住,伸长了脖子朝着大殿望去。
依旧在那左边擂台上面,台阶式座位上面,自下而上坐满了各族族长以及族中长老。纳兰孤城、五位族长以及四位内气尊者坐于最高一排,统筹全局。
望着擂台之上,各族青年才俊争先恐后,明争暗斗,暗涌四起。可是僵持了半天,始终没有一人上去。看来他们都是虚张声势,干打雷不下雨。
这时候,不知道是来自哪一家族的人于炙手可热的盛况下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手持折扇,蒙着黑纱,纵喝一声,跃然擂台之上,对着擂台四下换扫一番,神情颇显孤傲。
见了此景,大多族人不解。既然是过来行成年礼仪,理当让人一睹真容,为何要蒙着黑纱,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
莫非此人极为丑陋,害怕上台来自惭形秽就已丧失了自信不成?
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每年举行这场盛大成年礼仪,一来为了替年满十六周岁的各族族人举行庆祝,碰个脸熟,二来为了促进各族彼此交流来往,投桃报李,结为秦晋之好。
可此人一上来就蒙着脸,无非是他寒碜,不便见人。于是,台下纷纷呐喊叫嚣:“喂,干嘛蒙着脸啊?”
“莫非你的尊范对不起观众,所以害怕见人?”
“哈哈,我看一定是个丑八怪!”
即便台下众议非非,那人依旧稳如泰山,悠闲自若的摇晃着折扇,极为清雅。若是单论体态,不论长相,此人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其貌不扬之辈。但偏偏出场如此盛大的礼仪硬要蒙着脸面,无疑只能说明一点。
就连纳兰孤城与各大族长,亦是觉得此人诡奇,为何蒙着脸面不肯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位青年人,你到底是哪个家族的?莫非在不懂东灵的规矩,凡是上台来者,必先和大家面对面道明家世。”纳兰孤城目光如炬,凝视着台上蒙面人,气发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