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醒来我就上了飞机,至今都没有联系我,所以我不知道。”参洛拿了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不担心么?”宫茗接着问。
“担心也没用。”她仍旧是一脸的淡定。
“为什么要这么做?”宫茗想不通,参洛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跟参商慢慢磨,那为什么,要用这么一个最直接的方法去挑开她们的感觉。
参洛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捧着水杯慢慢的说道,“宫茗,她太会逃了。如果不直接一点,她永远都不会承认。她喜欢我,我感觉到了,但她仍旧会拒绝我,我也猜到了。”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破釜沉舟?”宫茗哈哈一笑,在压抑的气氛里,调侃道。
“背水一战。”参洛笑笑,有些苦涩。
宫茗只能叹了一口气,“那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做都做了,已经发生的都不会改变了,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要么在一起,要么永远不见面。”参洛这么说着,完完全全的淡然。
宫茗只得又叹了一口气,根本无言以对。
参洛只看了她一会,又开始夹菜吃,并未继续话题。相比上一次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情敌恍惚好久,这时候的参洛已经淡然到了一定境界。只是,真的会那么淡定嘛?宫茗心想,肯定不能吧。
参洛那么在乎参商,真的舍得到最后拼尽一切却一无所有?毛线,肯定不可能!她们两个又不像自己和陈景枫。至少,参商是喜欢参洛的,这样,胜算就更加多了。
替好友想了好一会,宫茗也决定不去计较下药到底合不合理的事情了,只想着,如果以后参洛哭,自己就陪着她一起了。敲定了这个主意后,从开学被雷惊的宫茗,也就开始放心的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
日子不疾不徐的缓缓滑过,渐渐的,宫茗认识了越来越多的朋友,交际圈也开阔了很多。接到了或明或暗的爱慕,开始了自己鲜艳的年纪。正如一朵缓缓开放的花,十七岁的宫茗到达了自己人生里最灿烂的年纪,开始肆无忌惮的享受青春。
鲜花开的正好时,原本一直在浇水灌溉的人却不在了。那一年开始,陈景枫缺席了宫茗最灿烂的时刻。
宫茗觉着参洛真心挺能憋的,憋得别人信以为真,自己也信以为真,可一遇事情就马上现原形。那个冬天很冷,比一年前的冬天还要冷。宫茗提着一堆退烧药从外面走到了参洛的宿舍,看着那个窝在床上披头散发像个女鬼的女孩,宫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戳了戳对方的脑门。
“你呦!”这么说着的时候,把参洛扶了起来,将白开水递到参洛的手里,一边拆着退烧药的包装一边骂道,“大半夜不睡觉披了件外套到走廊打电话,参洛你脑子里进水了吗,昨晚零下两度啊,你今天没烧到住院算你幸运了。给,把药吞了,好好睡一觉,再有下一次我就给参商打电话,说你被人贩子拐了不见了看她还要不要你。”
自知理亏的参洛避开宫茗的眼神,慢吞吞的吃了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宫茗看她吃了药,就把她扶着躺下来,问,“你昨晚给你姐打电话?”
“她生日。”参洛没有直接回复,直接说了这一句。
“然后呢,她怎么说。”
“没说什么?”
“不生你气?”
“看着没生气。”
“你把她都强了,她都不生你气。参洛,你熬到头了,这烧发的值!”宫茗一拍手,果断的说道。
“……”参洛干脆闭上了眼,不去理这个好姐妹。脑袋还沉得厉害呢,她真心想好好睡一觉。
宫茗坐在床边,看着闭上眼睛假寐的参洛,轻笑了一声,越发成熟的眉宇含着由衷的喜悦。她知道,参商不生气,那就代表有机会了。严冬都要熬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
但是……自己的呢?一个人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闪在心头,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宫茗忽然觉得扎心的疼。这么久的不联系,那么多的事情充斥着生活,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个人给移出去了。可是为什么,偶然想起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疼。
最难过的不是想着当初自己哭的淋漓尽致的模样,而是想起那时候,那人弯着眉眼对自己笑的美好的样子。因为,这样的笑容,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越是美好越是伤人,就好像年少时爱吃的哈根达斯,甜到极致就变成了疼。
其实,觉得这么疼的原因,只是因为不爱,不是吗?
因为不爱,所以一切的美好都成了可望而不可求,成为了刺在心头最锋利的一根针。
因为不爱,就连回忆都是伤痛。
宫茗爬下参洛的床,坐在门口,看着屋外伸到走廊旁挂着冰凌的树枝,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北方这么冷到处都是雪,很干净,很漂亮。但那一刻,她开始疯狂的想念南方冬日的暖阳,以及,自小看到大的和煦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