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先帝驾崩前的那个晚上吗?你跟朕在这里,你送了一个荷包给朕。。”男人忽然开口,其声幽幽。
夜离眼帘一颤。
弯了弯唇,她笑道:“当然记得,皇上接过去以后,直接从这上面扔了下去。呙”
“你怪朕吗?”男人忽然侧首,看向她醣。
晚风吹起他的发丝轻刷在脸上,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怪吗?
夜离问自己。
彼时彼刻,似乎是怪的。
毕竟那是她的第一份美好又懵懂的心情,他可以不接受它,却不应该践踏它。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看到他将荷包丢掉时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将她丢下去了一样,整个人空空的、飘乎乎的。
然而,走至今时今日,她似乎已经不怪了。
并不是因为后来知道他又下去将荷包捡回来了,而是,真的不怪了。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吧,可以将落在人心头的任何痕迹抹去。
大概是见她许久未回答,陌千羽又道:“其实后来,朕下去……”
“不怪!”夜离蓦地出声,将他的话打断。
陌千羽一怔,看着她,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不怪皇上!”
原本他应该感到欣慰的,她不怪他,可是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从心底深处透出来,很快便夺了他的呼吸。
胸腔震荡,他忽然开口:“不,夜离,你其实是怪的,你怪朕,朕理解,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朕,当时,朕有朕的不得已,朕……”
“都是陈年旧事了,皇上无需再提。”
夜离声音淡然。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往事如风,已然逝去。
而且,他心中有人,他那样做,也算是君子之为。
至少,没有骗她在那份无望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所以,当时她不需要他的解释。
现在,更不需要。
陌千羽凝眸看着她,眉心微拢。
这是第二次,今日第二次她将他的话打断。
现在她吝啬得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了吗?
微微弯了弯唇,他缓缓移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看向远处天边西落的日头,不再出声。
两人就这样站着,静静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不知站了多久,日头彻底西沉,天色渐渐暗下来,陌千羽才转身。
“走吧!”
然后又带头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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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凤影墨是在翌日的早朝。
因为是随侍太监,所以陌千羽到哪里,她跟霍安就跟到哪里,包括上朝,他们也要随侍左右。
站于高高的龙座之后,整个朝堂俯瞰在眼底。
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被暗红色的朝服衬的,凤影墨的脸色略显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