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找你?有毛病吗?”病历单上歪歪斜斜的字让剪刀很不舒服,他停在医院一楼,站在走廊中间。
半开的病房门无风自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破旧的天花板不断掉落灰尘,耳边不时还会传来纸张剐蹭地面的声音。
午夜凌晨以后,独自站在这样的场景当中,说不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
“剪刀”握紧手中的剪刀,他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这张纸是什么时候贴在我身后的?”
回头看去,剪刀看着自己刚才经过的那几间病室:“给我贴纸的家伙应该就在我刚才经过的某一个房间当中。”
他很害怕,但是还不到丧失理智的地步,他时刻在提醒自己,此时他正扮演的是一个冷血变态杀人狂,要时刻保持镇定。
“越是软弱,鬼就越会去欺负,不能害怕,至少不能表现出害怕。”
将病例单叠好塞进口袋,剪刀小心翼翼推开了旁边半开着的病房门。
床单被撕碎,病床倾倒,仿佛那上面曾经固定有什么凶猛的怪物。
“这是医院还是精神病院的重症病区?”剪刀没有冒然进入病房,只是站在外面观看。
病床不大,只有床底下和衣柜勉强能藏人。
“作弄我的家伙不在这里。”床底下一眼就能看到,衣柜的门也是开着的,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在其他病房里。”
他心里慌的不行,但表情却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甩动僵硬的双腿朝其他病房走去。
“这间是空的,这间也没有……”剪刀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来到靠近医院出口那个病房。
“我进入医院后直接进入走廊,整个过程中就经过了这几间病房,其他病房全是空的,那它肯定就在这最后一个房间里。”握着剪刀的掌心流出了汗,他缓缓将这间病房的门推开。
一股刺鼻的气味从屋内传出,是消毒水和血液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这屋子里死过人?”
病房内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染红的床单被胡乱塞在床底下,安装有防盗网的窗户上挂着被撕成碎片的病号服,衣柜里搭着长长的假发,最恐怖的是,雪白的墙皮上用鲜血写了一句话——猜猜我藏在哪?
对比一下字迹会发现,墙皮上的血字和病例单上的血字出自不同人之手,这个发现让剪刀更加不安:“医院里玩捉迷藏游戏的不止一个‘人’?”
他心生退意,跑出病房,准备暂时先离开医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实践起来,还是有点困难。”
回到医院门口,剪刀的脸色彻底变了,这医院的大铁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关上了。
“怎么办?”
剪刀有些无助,他咬着嘴唇,脸上的伤口被牵动,疼痛让他冷静下来:“去找找看有没有窗户。”
一楼病房的所有窗户全部安装有防盗网,他刚才已经看过了,现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二楼。
“为了这一天,我锻炼了很久,从二楼跳下去应该不会受伤,但要是从三楼跳那就不一定了。”提着包,剪刀朝二楼跑去。
此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捉迷藏游戏,他压根就没想过真的去陪鬼玩游戏。
踩在楼梯上,一步三个台阶,在他来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余光扫到了一双灰色的脚。
那双脚就在距离他头顶不远的地方,他仰头望去,又看到了一双死灰色的小腿,等他再往上看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