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几个年轻人吃了点儿苦头之后,赫斯塔把她们关进了地下室。
每一个水银针工作站的地下都会有一处关押螯合物的囚室,这里也不例外。只是相比于真正的工作站,这里的囚室要简陋得多,只有几个相对坚固的金属笼而已。赫斯塔相信,等这几个预备役彻底恢复过来,从笼中逃脱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将笼子连同人一起拖去了地下室不同的位置,其中一个一直在叫骂,被封喉的那个则十分安静,赫斯塔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她全程艰难地呼吸着,铁钉似乎擦到了她的气管。
“她伤得很严重,”赫斯塔站起身,看向另外几人,“你们深锚有类似基地那样的医院吗?”
“你会付出代价的!你会——”
“她要死了。”赫斯塔直接打断了年轻人的话。
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些茫然,原先在哭的那个小个子两手抓着囚笼,恳求赫斯塔救人。
“必须立刻送医,”赫斯塔道,“但说真的,我凭什么救你们呢,尤其你们今晚还是来要我命的?”
“你要怎么样才肯救她——”
“你在说什么!”另一人道,“你真以为她会救人吗,她自己都说了——”
“先告诉我你们今晚都做了什么,”赫斯塔提高了声音,“维克多利娅人呢?”
“她被我们的同伴带走了,”那个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成年水银针道,“但她应该是安全的,因为我们的队伍里有好几个人都非常喜欢她,想邀请她加入我们。”
“她现在在哪儿?”
“如果要我继续说下去,你先救人。”
赫斯塔垂眸望了地上的水银针一眼:“你们的医院在哪里?”
“我不可能告诉你我们的坐标,”那人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她?”
双方都沉默了片刻。
赫斯塔拿出手机,给西莫娅拨了一个电话。她按着免提,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西莫娅讲述了今晚生在法亚拉尔荒原临时工作站的一切,而后要求西莫娅立刻想办法过来救人。
此刻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被突然吵醒的西莫娅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我有什么办法——”
赫斯塔按掉了电话。
“好了,”赫斯塔道,“说说吧,今晚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
“说真的,您的经历已经很厉害了,但那位监察官的履历,我们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维克多利娅在一片昏暗的视线里听着身旁人的讲述,她又一次被戴上了头套,只能从纺织品细密的缝隙里感觉到此刻自己大概是被运送到了一条明亮的走廊。
年轻的女孩就走在她旁边,同行的至少有四人,将维克多利娅横在担架上推着走。
“要和这样的人对决,正面取胜绝无可能,我们必须想想别的办法,”女孩说道,“所以我们想到了神经抑制剂。对螯合物的神经抑制剂也对水银针有效——这正是我从您的文章中看见的。结果,我们在亲身体验后现它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合适,因为在进入子弹时间以前,即便血液中的抑制剂浓度已经达到起效浓度,当事人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直到她进入子弹时间。”
维克多利娅艰难开口:“你们……把……抑制剂……加在……餐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