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夏之章疲惫地将包包往桌子上一砸,瘫坐在椅子上。
席景晴在阳台做着瑜伽,听到屋里有动静,转过身来,“哦,你回来了。”之后接着跟着舒缓的音乐做着动作——右手握住左脚的脚背,左手置于左髋处,然后呼吸,上体向左扭转到最大限度,保持15秒钟,放松还原……
将本应摆满书籍的书架打开,夏之章从中掏出了一瓶可乐,之所以用“掏”字,是因为她书架乱的一团糟,堆满了各种零食,大袋儿小袋儿的,还有各种杂志,就是不见书的踪影。
“景晴……我有话跟你说。”夏之章靠在阳台的门上,表情严肃的令席景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将音乐关掉,席景晴站起了身,两人平静地对视,倒有种要决斗的架势。
等了若干秒,也不见夏之章开口,席景晴有些焦急地问着,“什么事啊,夏夏?”
想了想,夏之章又犹豫了,到底应该直截了当还是迂回婉转。经过近一秒钟的漫长挣扎,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内个……景晴,我就直说了啊!前几天我看到你跟颜俊皓一起……”夏之章尽量掩藏着自己的情绪,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个误会,可是不说明白了憋在心里还是难受,毕竟姐妹之间不应该有所保留,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的。
“你是说那天晚上吧,我就觉得你那天回来怪怪的,本来不想跟你说的,其实我们俩是半道儿遇上的,就是顺路一起走了一段儿而已。我是怕你知道了多想所以才没说什么的,而且你那天也没问啊。”席景晴的表情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而且陈述的事实和房?辰那边得到的信息相匹配,所以夏之章心头的迷雾顿时烟消云散了。
“景晴,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你们本来就是同学,一起走也没什么的,是我太敏感了,对不起……”
席景晴笑了笑,“夏夏,如果我们之间还没有这种默契的话,那就不算朋友了不是么。好了,都过去了,没什么对不对的起的,以后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就不要说了。”
听了席景晴的话,夏之章感觉如释重负,本来就是自己没事瞎合计的,也不算什么大事的事儿,非让她整得那么沉重。不过席景晴眉头一皱,“我有件事必须提醒你。”
“什么事?”
“最近你和房?辰是不是走得有些太近了,连我都没弄清楚你现在什么心思,我觉得你该是个专一的人,无论暗恋还是别的什么的,问问你自己的心,到底喜欢谁?”
这话倒真的戳中了夏之章的软肋,的确,最近自己是跟那个大冤家大克星走得近了,不过那都是时事所逼,由不得人,夏之章觉得一切发生的都那么顺理成章,以至于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被这么猛然一敲,大脑真的就放空了。
“喜欢谁……颜俊皓啊,这个你是知道的啊!”有些搪塞又带着遮掩,夏之章自己都不明白为毛要心虚,明明颜俊皓就是自己的男神没错的啊!虽然想要极力强化颜俊皓在心中的伟岸地位,可价值观不知不觉地就坍塌了,剩下了支离破碎的断壁残垣……
“不觉得自己的话欲盖弥彰么?我最近看的一本书里写的,‘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你思念着远方的朋友,如果心中只是一种淡淡的喜悦和温馨,那就是喜欢;如果其中还有一份隐隐的疼痛,那便是爱。’想想吧,你对谁有那种感觉,不过现在来看,爱倒是不至于,所以想想谁能给你带来那种淡淡的喜悦和温馨……”
“淡淡的喜悦和温馨……”夏之章念叨着席景晴的话,两个身影浮现在眼前,一个帅气阳光,德智体美全面发展,除了完美只有完美的形象被夏之章带上了金灿灿的光环,对这样一个完美无缺的男生,夏之章知道自己毫无抵抗力;而另一个自私小气,还很腹黑,不学无术不说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能动手的事情坚决不会动嘴,而且脾气超级臭,不懂得体贴人,动不动就把自己抗了起来……虽然各种埋怨,可是心里却有一股暖流冉冉升起,这时夏之章当机立断,把这个几乎征服了自己的人瞬间从脑海中擦去,“不会的,不会是他……”
想到房?辰,夏之章像诈尸似的,“啊!糟了,医院!完了完了,我怎么忘了,房?辰一定会杀了我的!”
来不及跟席景晴解释清楚了,夏之章拽上包包,像阵狂风似的飞奔了出去,留下了被刮得发型都乱了的席景晴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房家别墅)
“他爸,你倒是说句话啊……”房母焦虑着。
房仁鸣用方巾擦了擦嘴,慢条斯理地,“我对此事不发表意见,当初是你让他去的美国,如今又是你把他召回来的,怎么,还想折腾他再回去啊!”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他现在也不好好念书,整天跟个不正经的丫头混在一起,现在都进了医院……”房母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自打从美国回来,房?辰就没有令人省心过,从学校那边得到的消息,他已经旷了好几节课了,而且跟夏之章在一起的事也是房母亲眼所见,这样下去,的确不利于可持续发展。
“我找大夫问了,就是普通的过敏,没什么大不了的,几天就出院了,别担心了啊!”
听到这话,房母立马收回了一脸愁容,“你的意思是说,你去过了医院?啊?他爸?”
房仁鸣咳了两声,想蒙混过去,不想被房母死缠上了,“看不出来啊,你还是担心儿子的嘛~”
“我什么都没说,刚才是幻觉!”房仁鸣死撑着面子,否认着。
“哎呦这个死老头,明明就是在关心宝贝儿子嘛,干嘛不承认呢……”房母乐得跟个什么似的。
萦绕在这个家上空的冰冷似乎就要迎来“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