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阮儿略微惊讶,随即释然,然而底下的百官却如遭雷击,一个个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就这般算了?连半句审问都没有?
“陛下!万万不可呀!此事还是慎重对待的好呀!”一位老臣突然出列诚恳谏言道。平阮儿冷笑,慎重便是赶紧将自己押进大牢吧,这样你们才能睡得踏实,要不一想到一个女人与你同朝为官,就觉得羞愧难当!
“对呀,陛下安危要紧,此事不可仓促定论呀!”又是一人跪上前进言,头磕的砰砰响,颇有死谏的架势!平阮儿继续冷笑,仓促定论,在你们心中,早仓促将我直接定义为刺客了吧!
“安宁郡主武功高强,众目睽睽之下瞒天过海也并非不可能,微臣还望陛下明察!”这个更狠,直接将屎盆子往平阮儿头顶上扣!平阮儿惊叹,大人你真看得起我的武功!
“对呀,对呀!若非不是,也好还安宁郡主一个清白呀!”唱红脸的出来了,但意思依然是严查不贷!
“老臣请陛下明察!陛下圣体关乎社稷,关乎天下苍生,如今刺客猖獗,万万不可姑息了事!”
“安宁郡主乃是国之肱骨,她血战沙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要我说谁行刺陛下也不可能是安宁郡主,你们这些人真是……太……太可气了!”御史大人的花白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被各怀鬼胎的众大臣气得不轻。
“安宁郡主断然不是指使刺客之人,陛下都说了不是,难道众位大人连陛下口谕都不遵守了!”又是一个反驳的声音。
“我等只是忧心陛下安危,并非指责郡主,尔等多番阻挠,难不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血口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本官只是就事论事,张大人何必急呢?清者自清,查了又如何?何况这次郡主打赢黄沙以少胜多实在是太过蹊跷,本官听说黄沙国苍狼部落的王子曾经接触过郡主,谁又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
先前开口的城门领肖崎继续说道:“那位王子纠缠郡主几日几夜,二人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知郡主是不是与他私相授受,然后被迷惑了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充满暗示性的言语分明就是在说平阮儿卖国!
言语交锋已经上升到一个恐怖的高度,这一下,直接将平阮儿刺伤皇帝的动因都给抖出来了!
“你胡说!”
“你不信可以问安宁郡主,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安宁郡主守护家国,你们这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言语交锋越发激烈,两方各不相让,但还是支持平阮儿这方落下风。一方面是人少,另一方便是因为支持她的人大多是些性子直的,说出来的话多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能代表着当事人赤诚坦荡的心意。
皇甫勋面色沉肃地看着下方乌烟瘴气的百官,倒没有出声制止的意思。一双眸子深邃如古井,波澜不惊,让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那模样,似乎在分辩百官中的言论有几分可信,不时缩起瞳孔,露出危险的精光。
平阮儿心中愤怒,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皇甫勋如何看待她了。管他信与不信,她只觉得怒火中烧、胸口堵得慌!
虽然她知道底下这些人中看不惯自己作风的大有人在,知道自己遭人嫉恨,但从未如今日一般遭到如此大规模的明面上的攻击!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又从未做错事被这些人抓住把柄过。谁知这些人不讲理起来比后院的妇人还要泼皮无赖,竟然可以无耻到抹杀自己的功绩,连卖国这种破理由都能找出来!她真是佩服不已!